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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下小憩——天火】(1-3完)
字
【阳下小憩,其一】
我在等一只猫,一只栗色的小猫,她曾经出现在我的院墙上,看着我舔着自
己的爪子。
当时我正在查阅资料,那是周六的下午三点,温和的阳光晒在身上很舒服,
天上飘着白白软软的云朵,形状好似猫咪,手边是亲手做的糕点,还有我最喜欢
的薄荷茶,不知就在我的膝盖上卧着打盹。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而那只猫的突然出现,让我在一瞬间有些恍惚,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一位故
友。
一样的栗色毛发,一样的柔软猫耳,还有看着我的时候有些疑惑的眼神。在
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那就是我的天火回来了。
但猛然一阵风吹过,吹眯了我的眼睛,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那
只猫,她转身跳下院墙,跑了。
「不知,去。」我拍了拍膝盖上的不知,示意他跟上去,作为一只曾经制霸
这片街区的流浪猫,他会带来我想要的东西的。
看着不知跳上墙头,尾巴末端的一点白上下跳动,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让我不由得有些感慨。
不知是我捡回来的流浪猫,我记得当时是天火跟我说养只猫很不错,我出去
买菜的时候看到了受伤的不知,就把他带了回来。
过来拿走定制法杖的天火帮我给不知洗完澡包扎好,这只凶恶的野猫在天火
的手里格外温顺。
从那以后,不知就开始和我一起生活,但我没想到的是,天火从此消失了,
我再也找不到她,就好像从我的生活里抹去了她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我试着去找过她,但从未找到,她的住处干净的好像刚刚建成,里面有一对
恩爱的夫妻刚刚入住,我没找到她的任何痕迹。
不知道她去了何处,也不知道处于何种原因,让她不告而别,她还有两根权
杖在我这里没有拿走,我想世界上不会再有人能像我一样批量制作她的法杖了,
她对法杖要求很高。
但是我不能去找她,我已经被禁锢在这个城市,如果我擅自离开,会给别人
带来很大的麻烦。
我只能在这里守望,天火就好像一艘离港的船,不知道她驶向了何方,而我
这个灯塔,也不知道能否照亮她归来的前路。
她留给我的,只有一段美好的记忆,而那段的记忆的载体,仅仅是一本古朴
的相册。
在书房的书架上找了半天,我终于在一堆古籍中找到了那本相册,不过因为
太长时间没有清理书房,差点被成吨的书埋在下面。
我上次整理书房是什么时间来着?好像已经很久了,我不喜欢太整洁的书房,
喜欢任其自然的杂乱,只有天火会不厌其烦的帮我把书房一遍遍整理好,作为一
个学者,她不允许书房变得像个垃圾场一样乱。
拍掉相册上的尘土,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一遍,我这才坐到躺椅上,翻开了这
本叫做《阳下小憩-天火》的相册。
这种相册我有很多,每一本都记录着我的一个朋友,不过随着时境过迁,那
些朋友有些已经逐渐离我而去,像天火一样不知去处,有一些则还在,还有一些
已经长眠在了墓地之中。
白桦木做的封皮,是我花了一个下午仔细磨制出来的,起因是因为我和天火
有了第一张照片,为了存放照片,我制作了这个相册。
翻开封面,第一张照片就出现在眼前,被白纸胶带贴住四角,旁边还有一枚
半黄的树叶,同样被胶带固定着。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红色的校服,是这座城市的高等学府的制式服装,穿在少
女丰满的身体上释放出无限的青春气息。
少女蹲在水池边,仰着头看向镜头,琥珀色眼睛里倒映着一颗巨大的枫树,
当时正是初秋,枫树的一枚浅黄树叶被风吹落,正好落在少女的裙边。
少女就是天火,当时她临近毕业,需要一把不错的法杖,经人介绍找到了我。
当时我正坐在水池边读书,枫树巨大的伞盖笼罩在头顶,被风吹动的枫叶漏
出些许阳光,细碎的阳光照在我的书籍上,有些好玩。
「请问是辰不器先生吗?」天火的声音自然而清朗,我甚至可以听出她的骄
傲。
「是我,你是?」我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菲林族少女。
天火背着手站着,圆润的双腿裹着黑丝,丰满的身体将校服撑得鼓鼓囊囊,
栗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小小的猫耳轻轻跳动着。
微微弯腰行礼,严格来说我是她的前辈,她见到我表示尊敬是正常的,我并
不意外。
「我是来定制法杖的,我有学校开出的介绍信,我想您也接到了通知。」天
火拿出一枚烫金的信封递给我,尾巴轻轻晃动。
是校长的亲笔信没错,我之前毕业的时候也拿到过这样的信,只不过是嘉奖
信而不是介绍信,因为我刚毕业就自立门户了,在做源石技艺武器领域有自己的
建树。
「嗯,校长给我打过招呼了,你就直接说吧,要求是什么?哦,我先去准备
红茶,先坐吧。」我合上书,走进屋里去准备茶水了,天火会在这里待很长一段
时间,茶和点心是必要的。
天火点了点头,坐在了另一个躺椅上,我偷瞄了一下,坐姿十分淑女,十足
的贵族范。
红茶,还有几样小点心,薄荷茶我是很少给外人的,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家
伙。
天火似乎很喜欢红茶的样子,不过对于我泡的红茶却没有什么好感,我想应
该是我直接用茶包的原因。
「先生您的泡茶技术可真是不敢恭维,直接用茶包也就算了,你竟然自作主
张的放了糖,这应该是客人自己决定要不要加的吧。」天火抿了一口红茶,言辞
犀利,丝毫不给我留面子,「不过幸好,我并不排斥甜味。」
「我很少有可以泡茶的客人,如果不是校长的介绍信,你最多喝杯白开水。」
我给自己加了三勺奶,而后轻轻搅拌,「不用先生先生的叫,叫我学长就好了,
虽然已经毕业四五年了,如果你觉得我大也可以叫我学叔,都一样,大差不差。」
「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天火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有些玩味的看着我。
「如果你这么觉得那我没办法,我还嫌学叔把我叫老了,叫学长就好。」耸
了耸肩,我放下茶杯,拿起了一边的笔记本和钢笔。
定制法杖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重量长度,适用阈值,甚至外形也要根据客
人的喜好定制,这些数据都要细致到极致,所以会很繁琐。
「跟校长说的一样,学长你很喜欢武器呢?这么好的阳光不应该好好享受这
难得的休憩时间吗?虽然红茶并不是很好,但聊胜于无。」天火竟然眯起了眼,
像只猫一样在阳光下开始惰懒起来,尾巴俏皮的摇晃着。
「一般这个时候我要么看书要么睡觉,但是你是客人,我总不能冷落了你吧?」
我看了看天火的尾巴,菲林族这个情况下都是懒懒的,放松享受一向是他们喜欢
的东西。
「你可以小睡一觉,我也要好好想想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法杖。」天火说着,
自己先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是她自己家一样惬意。
看着一旁打盹的天火,我突然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这是我家啊
喂!万一我有点什么非分之想,天火岂不是危险?虽然也不会有非分之想就是了。
话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对自己的魅力毫不自知吗?以天火的身材容貌,在我读
书的年代穿上白裙妥妥的可以当选为学院鸢尾花,现在这个奖项似乎已经取消了
吧?传闻好像是因为连着三年的鸢尾花当选者都被一个叫辰不器的家伙给泡到手
了,就好像是诅咒一般,这个评选被学生叫停了。
淦哦,我明明没有泡那些鸢尾花当选者好吧,一个社恐怎么会去泡妞呢?我
只是负责给鸢尾花当选者提供奖品而已,至于她们喜欢我,管我什么事啊,我人
格魅力这么大,喜欢我是很正常的吧。
但是我明明很直接的拒绝了她们,为什么还有人说是我渣了?搞得好像把她
们搞得不再那么美好的人是我一样,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越想越气,那个说是我挚友的家伙,住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泡着喜欢我的
妞坏着我的名声,从学校一毕业拍拍屁股走了,至今也没有回来看看我,真是的。
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去屋子里找到我的相机,水池里有我养的鱼和水草,
观察一下就当记录生活了。
挽起裤腿,甩掉脚上的凉拖,我赤着脚迈进一池的清凉中,水不深,只堪堪
到我膝盖,但即便如此,我的裤腿也湿了大半。
这并不妨碍我的兴致,池中的刀头鱼是我很喜欢的生物,虽然性情凶猛了一
点,但是肉质鲜美,还不挑食,很好养活。我准备从小观察到大,包括被煮熟的
时候,这样才算是观察了鱼的一生。
两条刀头鱼躲在已经略有些残败的荷叶下面,感受到水波的涌动明显有些不
安,虽然我的水池连通着外面的河道,但是因为水流并不快,所以我下水的波动
还是很明显的。
刀头鱼因为头部尖利,形似一把尖刀,且刀头有毒,加上性情凶猛,哪怕是
人也敢于冲击,因此得名。
举起相机,调好焦距,我将镜头对准了那两条鱼,准备拍下它们开始游动,
向我发起攻击的一瞬间。
仅仅是片刻之后,两条刀头鱼就一摆尾巴,冲我杀来。
锋利的刀头上斑斑点点,说明这条鱼已经逐渐产生了毒素,并没有因为人工
养殖而消失。
按下快门,捕捉到了这两条鱼进攻的瞬间,我还挺满意这张照片的。
两条腿在水中移动丝毫不影响迅捷性,很轻松就躲掉了刀头鱼的进攻,然后
转身又抓拍了一张。
「学长,我很喜欢你这两条鱼,不过产生毒素的刀头鱼,还是有些危险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火蹲在了水池边,细嫩的小手伸进清凉的池水里。
我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着迷:「已经差不多了,再
观察几天就可以炖了吃了。」
「学长你会做吗?刀头鱼挺难做的啊。」天火有些吃惊,仰头看着我,眼里
闪烁着惊喜。
「会一点吧,如果你不嫌弃,到时候可以一起来享用,刀头鱼味道不错的。」
嘴上这么说着,我再次抬腿,躲开了刀头鱼的第二次攻击。
天火静静地看着我,栗色长发随风飘动,煞是好看。
「学长,一直看着女孩子可是很不礼貌的哦。」天火轻笑道,并没有生气。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不得不承认天火的确很有资本,在学校肯定有不少的
追求者,如果我还在上学,可能也会对她发起攻势。
突然很想留下这美好的一瞬间,午后阳光,半黄的落叶,和煦的微风,美丽
的少女,惰懒的闲散时光,这都是我很喜欢的元素,结合在一起简直完美。
举起相机,不用任何调整,我的眼前就是一副绝美的画,直接按下快门,留
下这美好的瞬间。
天火眨了眨眼,刚巧有一枚树叶她的裙边,更有意思了。
「学长,你这样很过分诶。」天火嘟着嘴,有些不开心了。
第三次抬腿躲掉刀头鱼的冲击,我迈步走向岸边,这鱼怎么也没有天火有意
思。
「你不喜欢我可以删掉,哦小心一点,刀头鱼会跃出水面进行攻击。」我看
着刀头鱼冲天火而去,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天火愣了一下,仅仅是片刻,刀头鱼就游到了她的面前,而后尾巴用力一摆,
跃出水面,锋利的刀头直奔天火那张很好看的脸。
前冲两步,我在一瞬间爆发了极快的速度,伸手紧紧握住刀头鱼的尾巴,让
它再难前进一点,伤不到天火。
但是天火被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到了,双腿一软,竟然直接倒向水池,只听扑
通一声,扑面而来的水幕将我正面淋了个湿透,我最喜欢的黑色衬衣也紧紧贴在
我身上。湿透的衣服有一种很强的束缚感,让我很不舒服。
天火挣扎着胡乱打水,哪怕水池的深度仅仅到我的膝盖,她也好像掉入深渊
一般,在挣扎。菲林族似乎都是怕水的,这个怕水概念不明,她们会游泳,甚至
可以潜水,但是突然掉进水里,哪怕再好的游泳健将,也会手忙脚乱。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脸和头发,不过幸好相机是防水的,不然可就出大事
了。
将刀头鱼扔到水里,抹干净脸上的水,我冲几乎失去理智的天火说:「天火
小姐,冷静一点啊,水池并不深的。」
天火似乎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在挣扎,哪怕屁股已经坐在了水池地步,依然
如同掉落深渊一般挣扎着,甚至还有躺下去的趋向。
这个样子可不算是淑女啊,学院的鸢尾花也选不了你了。
我这么想着,轻轻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打算去拉天火的衣领,直接将她提出
水池。
不过因为天火的挣扎,我的手并没有抓住她的衣领,反而是抓住了天火胸前
饱满的柔软。
嗯,很软,衣服湿透了所以并没有织物的蓬松感,我能更直观的感受到这柔
软的美妙。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双手这辈子就算不做武器也就这样了,这触
感简直爽上天。
当然我是个正人君子,在意识到自己抓错地方之后,立刻收回了手,找准时
机再次出手。这次稳稳的抓住了天火的衣领,而后一用力,就将天火提了起来,
放到水池边上。
感觉到周围已经没水的天火大口喘着气,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充满魅力的曼
妙身体,伟岸的胸口上下起伏,看得我有些心猿意马。
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很难受,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我放下摄像机,
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直接将其脱下。
天火终于喘过气了,抬头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些敌意。
「浴室在进门右拐走廊尽头,你可以去用,衣服可以直接洗一下,不嫌弃的
话我的衣服可以给你穿。」我无视了天火敌视的眼神,自顾自的拧着衬衫上的水,
而后将其搭在晾衣绳上。
天火看着我裸露的上半身有些失神,倒也不是因为我的身材有多好,恰恰相
反,极度平庸。是因为我一身的花纹,一身玄奥精密的花纹,类似于东国的纹身,
但其本质却完全不一样。
「你把自己打造成了源石武器?你个疯子!」天火认出来了我身上纹路的来
路,她是学者,自然认得出来。
「只是纹身罢了,还是隐性的。」我摇摇头,上半身肌肉略微用力,蓝色的
花纹便逐渐消失,恢复了洁白无瑕的白玉般肉身。
纹身是用特殊材料刻成的,是强化我肉身的一种特殊方法。纹身会在我想的
时候出现,也会因为心态出现剧烈波动而出现,就比如这次,是因为我看到天火
湿透的样子后,心猿意马差点把持不住。
纹身不好控制,只要我压不住欲火,随时都可能再次出现,这是最麻烦的事。
天火皱着眉,像是在自言自语道:「难怪你是源石武器的大师,你把自己都
变成了武器。」
「别想这么多了,去洗澡吧,小心着凉。」我看向天火,催促她赶快去洗澡。
这个傻女孩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解开了自己校服扣子。
该死哦,里面的白衬衣湿透了,我可以直接看到天火的黑色文胸,还是蕾丝
边的。细嫩白皙的肌肤透过湿透的衬衫显露出来,完美的曲线和充满诱惑的躯体,
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着后背,前胸也有一些,更有一种若有若现的诱惑感。
淦这丫头故意的吧,这也太懂了,我好了啊。
「唔,湿透了好难受。」天火完全无视了我,眨了眨眼,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从她的体表涌现出高温,此时天火如同一块燃烧的火炭一样灼热,在一瞬间
加热了天火周围的温度。衬衣上开始冒出水蒸气,水分在迅速蒸发,仅仅是十几
秒的时间,天火的衬衣就干透了。
涌动的蒸汽吹起天火的长发,让她看起来颇具威仪,不过在我看来,她有些
狼狈了。
对温度的控制并不精确,我可以感受到她好几次有过高的迹象,如果再高一
点,可能就会把衣服点燃。
这么一想似乎也不错哦。
天火甩了甩已经干透的长发,很骄傲的看着我,一副炫耀的样子。
「你看看你腿上屁股上,还有外套上。」我忍着笑,抱着双臂看着她。
水池底部是黑泥,我从城外的一个湖里搞来的,天火在水里刚才那么翻腾,
身上的衣服被黑泥沾染,很脏。
就算天火刚才已经蒸发了黑泥的全部水分,但是仍然改变不了她变得衣服很
脏的事实。
天火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懊恼的垂着脑袋,小小的猫耳也有些软软
的,变成了折耳猫。
「呜,我最讨厌脏东西了,学长,你的浴室借我用一下,洗衣机在浴室里吧?」
天火抬头看着我,很焦急的样子。
「洗衣机在浴室里,你去用吧。」我笑了笑,转身再次跳下水池。
「哦好的,那我去了。」天火很开心,转身跑进屋子里,从脚步声来看她很
着急。
我扭了扭肩膀活动开筋骨,准备把那两条刀头鱼抓起来炖了,反正差不多够
肥了,早炖晚炖都是炖,趁着今天有菲林族的高贵优雅的小姐,一起吃鱼想必是
极好的。
水池里不仅有刀头鱼,还有一些其他的生物,都一起捞起来准备做成晚餐,
养了这么久也该收获了。
不知道天火洗了多久,反正我把刀头鱼切开去掉内脏并清理干净后,穿好衬
衫准备去厨房处理这两条鱼,天火才裹住浴巾走了出来。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看来这次她并没有直接用高温把自己烘干,应该也是知
道自己对温度的控制并不是很好。
「你傻吗?我院子的围墙是镂空的,小心被人看到。」我皱了皱眉,伸手弹
了一下天火的额头,示意她赶紧进屋。
「除了来拜访你的人以外,没人会在这附近的。」天火不以为意,不过还是
乖乖转身走在前面。
浴巾很短,堪堪盖住天火圆润的臀部,随着行走的动作可以清楚的看到柔软
的肌肤弹动,想来手感一定一级棒。浴巾紧紧贴着天火美好的身体,充满了青春
的味道,看得我口干舌燥,在一瞬间甚至想要抱住她。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被我甩出了脑子,美好的事物可以看着欣赏,必要时出手
保护一下就好了,不要去想着去污染她,更不能毁掉她。
「怎么不穿衣服?」我皱了皱眉,天火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她似乎真的对自
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我衣服还都在洗衣机里,怎么穿?」天火做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十分乖巧。
「稍等一下。」我走进厨房,放下手里的鱼,洗干净手之后走进了我的卧室。
衣柜里的衣服清一色的黑色主体,只要少数的白色放在角落里,这是我的习
惯。
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我当年学院毕业的时候穿的,对于我
来说也有些大,不过作为我唯一一件白衬衫,我还是将其好好保管下来,直到现
在。
我家里没有裙子,更没有女性的贴身衣物,只有一件衬衫可以勉强让天火穿
上,大概想了一下,大衬衫穿在她身上,效果和裙子应该差不多。
把衬衫扔给天火,我转身走进了厨房,准备专心处理刀头鱼。
因为自己一个人生活的缘故,我的厨艺还很不错,至少刀头鱼我有信心做好,
只要不是职业的美食家,应该都挑不出什么问题。
天火穿好了衬衫,很听话的扣上所有扣子,加上我衬衫质量还不错,挺厚实
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
「学长,你把刀头鱼宰了?」天火在厨房门口探出头,似乎有些高兴。
「差点出事,留不了了,反正也差不多够肥了,宰了吃肉吧。哦对了,今晚
我请你吃饭,主菜就是刀头鱼。」我细细的切着鱼肉,随口说道。
「你怕不是不安好心哦~」天火倚着门,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如果真的不安好心,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失去抵抗能力,现在你不会在这
里,而是在我的床上,放心,我的床还挺大的。」我扭过头,看着天火上下打量
着,眼神有些坏坏的。
装流氓嘛,学生时代经常和一个宿舍的那几个家伙一起装,虽然不是真正的
流氓,但是并不影响我们装。当时学院里最玩世不恭的几个人,应该就是我们几
个。
「学长,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是学院最杰出四人的其中一员,但你是劣迹
最少的那个,曾经有女孩子向你投怀送抱,但你拒绝了人家,还费尽心思安慰了
三天,好像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你并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这是事实。」
天火歪着脑袋,非常自信。
老底被揭,我也没什么办法,天火说的对,当初少年意气的我都做不出这种
事,更不要说比之前更加沉着冷静的现在了。
「所以啊,学长你也只会嘴上耍耍流氓,其实你本质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一
个好人。」天火走到我身边,看着我处理刀头鱼,有些好奇。
「这好人卡莫名其妙。」我扭过头看了看天火,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雪和深
深的沟壑。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扣上,加上衬衫本身实在是大,所以天火饱满的
胸脯露出很大一部分,白的晃眼。
我看愣了,今天好像把之前一年的好东西全看了一样。
天火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看着刀头鱼笑着问:「学长,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的吗?」
「把衣服穿好就是最好的帮忙了,你去歇着吧,我自己足够了。」我收回目
光,专心切着鱼。
天火不出声,站在我旁边看着我的手上下起落,因为长时间制作武器的缘故,
我的手指颇为灵活,不谦虚的说,双手上下起落之间是一种让人愉悦的动作。
天火越看越投入,小脑袋逐渐下底,像是观察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我的手。
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种煎熬,因为随着天火脑袋的下低,雪白的胸脯再次
进入我的眼中,这一次的冲击力更大,我差点用刀切掉自己的手指。
天火丝毫不觉,她好像对我完全没有防备,是因为听人说我是个正人君子吗?
还是说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说出的声音有些奇怪:「天火小姐,能麻烦你帮我把
那边的蔬菜洗一下吗?我要做奶油炖菜。」
天火直起腰,终于是停止了对我的煎熬,视野范围内没有那一片雪白,我瞬
间好受多了,连握着菜刀的手也不抖了。
「唔,奶油炖菜吗?我知道了。」天火点点头,转身走到水龙头前,那里放
着我买好的食材。
哗啦啦的水声和菜刀和菜板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颇有生活的味道,我竟
然有一瞬间觉得,我的生活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新的元素。
天火的动作有些笨拙,似乎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工作,想来也是,从她的礼
仪规范来看,她有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的几率不大。
但是,你突然把水龙头开大导致喷了自己一身水就很过分了啊,如果是平常
也就算了,现在身上就一件我的衬衣,湿透了可就什么都看到了啊。
「啊~」
当我听到这一声带着吃惊焦急,甚至还有一点娇媚的喊声而扭头去看的时候,
我看到了绝美一副景象。
嘛你们自己脑补,反正就是真空穿着一个大衬衣,然后衬衣湿透了,正面从
上到下湿的很均匀很透彻,所以什么又大又白的球,球上还有粉嫩的小点,巧妙
的突出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还有下半身……算了不写了,处男审核不会让过的,
反正,大概湿透了之后跟没穿差不多就是了,嗝~
仅仅看了一眼,我就赶紧扭过头了,这个东西有点劲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哪怕我看了一眼就转过身背对着天火,但那一身洁白已经牢牢刻在了我的
脑子里,甚至,身上的源石刻纹已经出现,我可耻的有了反应。
幸好已经穿上了黑色衬衫,所以刻纹并没暴露。
摘下挂在墙上的长围裙,转身扔到天火头上,堪堪盖住了一部分洁白,但少
女充满诱惑力的躯体又一次在我脑海里刻了一刀。
「滚出去待着,用你的能力把衣服速度烘干,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一直是正
人君子。」我的语气极冷,因为要压低心里的火热,不然很容易出事。
倒也不是我定力不行,一个基本不和女性来往的老处男,今天一天受了这么
多刺激,对方还是一个身材丰满脸蛋漂亮的妙龄少女,虽然看起来似乎很能打的
样子,但在我手里也就那样,不堪一击。一旦想法出现偏移,我无法保证我不会
对天火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好凶哦,算了,那我出去喽,学长。」天火吐了吐舌头,转身出去了。
调整一下呼吸,我接着专心处理刀头鱼,使自己手动起来,脑子不再胡思乱
想,尤其是那一片白花花的东西,简直就是煎熬。
幸好直到晚餐之前天火都再也没有煎熬过我,她很快就烘干了衣服,将自己
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如初见时。
我也这才发现她没化妆,整个人完全是素颜,这很少见,也不知道是对自己
天生丽质很自信,还是说心思全放在了学术研究上。
晚餐还挺愉快,我们一起吃了刀头鱼,天火还挺懂的,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
「学长,我不能再喝了。」天火摆摆手,阻止了我倒酒的手。
一瓶窖藏干红,天火只喝了两杯就变得晕乎乎的,小脸上浮现酡红,在点点
烛光映照下很是诱人。
「酒量不行哦。」我收回手,给自己倒上,抿了一口。
「因为要防止学长你图谋不轨啊。」天火笑了,伸出嫩白手指在我眼前摇晃
着。
「你的源石技艺不稳定,你不是怕喝多了我图谋不轨,而是怕喝多了神志不
清控制不好自己的温度,会燃烧周围的一切。」我耸了耸肩,点破了她。
「嘛,学长你很没意思诶。」天火嘟着嘴,埋怨道。
我耸了耸肩,拿出一本设计图册,递给天火。
「这是我设计的概念法杖,红色的可以最大程度上释放你的力量,但可能会
加大你的不可控性。蓝色的是逆转技艺法杖,将火变成冰,稳定性高得多,但伤
害会变低,而且要和特定的衣服一起使用。」我的建议是两种一起来,交换着使
用效果应该会很好。
「呜啊~不错啊学长,真不愧是器先生,源石技艺武器的行家。」天火眼冒
星星,显然很喜欢。
当然,不喜欢我制作的武器的人,还不存在。
不过如果她喜欢的话,免费赠送也不是不可以。
嗯?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不收钱我拿什么吃饭?
「喜欢的话,我就这么制作了,不过事先说好,我的费用可是很高的。」
「放心好了学长,我会支付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报酬。」
天火看着我笑道,眼里闪烁着火焰,我很确定那不是反射的烛火,绝对不是!
【阳下小憩,天火,其二】
当我翻开第二页,看到了一朵很小的紫罗兰花,已经干透了,被简单的固定
在相册里。
照片上的天火穿着夏季校服,满是青春的样子,走在古老的石梯上,侧过身
来俯视我,风吹起她的裙角,她着急忙慌的伸手去挡,不想被我看到太多。不过
可惜的是,我还是拍下了很不错的照片。
那次是我正在做法杖的最后调试,天火毕业考核用的上的,所以我很细心。
已经很熟悉我家的天火趴在沙发上看着书,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洁白
的衬衫有些耀眼,黑色的百褶裙也反射出些许光点。
我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剩下的交给需要时间来完成转化,脱掉工作刚坐到
沙发上,天火就轻巧的爬过来,像只猫一样窝在我身边,毛茸茸的耳朵触碰在我
的手背上,触感很好。
认识已经大半年了,我们俩已经相当熟悉,天火总是会来我家坐坐,有时候
甚至会留宿,当然是住在客房。
她越来越熟悉我家,有些时候甚至就像一个女主人一样自然而然,不过看在
她帮我收拾家里的份上,我还是默许了她这样。
「学长,好无聊啊。」天火把书放在一边,有些慵懒。
「给你说的书目你都看了没?多看看对你毕业有好处。」捏起桌子上的水果
放在嘴里,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少女坐起身有些不开心,嘟着嘴看着窗外:「不看我照样能毕业,还是全校
第一的成绩,绝对超过学长你的记录。」
「好好,真厉害。」拍了拍天火的头,我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里据说相当高傲强势,被称为「君炎」的天火,在我
家就变成了小猫一样,虽然偶尔也会强势一下督促我什么的,但大多数时间乖巧
的不像话。当然这和我一直宅家不怎么出门也有一定关系,我到现在也没见过天
火在其他人面前的样子。
「学长你都不出门吗?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天气不错哦。」天火看着外面
招摇的树木,眼瞳闪着光。
「出去走走?唔,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知道去哪里啊。」我挠了挠头,
也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色确实不错。
「要不要回学校看看?这两天刚好校庆有活动,你也该回去看看母校了哦,
之前好几次校长都说你个没良心都不知道去看看他。」天火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
自然到我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娇软的小手轻抚我粗糙的手掌,好像撒娇一般的语气和动作,我真的不知道
该怎么拒绝。
「我去换衣服。」我站起身,走向卧室。
太阳的气息附着在黑色的衬衫上,我喜欢这种味道,让人安心。我少有的穿
上了学校的制服,当然不是学生的,而是教师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去上过课,但
不影响我拿着学校的教师工资。
和煦的微风带来初夏的味道,一切都生机勃勃,院子里的桃树已经挂果,清
晨的一场雨使其挂上晶莹的水珠尚未蒸发,晶莹剔透反射着阳光。
锁了院子的门,我和天火并肩而行,一起钻进古老的巷道,顺着青石的长梯
一路向下,在一个转角之后,就能看到我们的母校。
门卫认出了我,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在我耳边说什么你小子又泡
到了鸢尾花,真有你的嗷。
淦了我明明一个没泡哪里来的又?等等,鸢尾花选举恢复了?天火已经成为
学院的鸢尾花了?她怎么没告诉我?
扭头看看了天火,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校
长让我参加的,我本来就打算走个过场,然后追求者就把我推到了第一。」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下被误会了我更洗不清了。
我可不是什么鸢尾花终结者啊。
「还不是那个传言,你毕业之后的每一届鸢尾花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就……
怕你想多。」天火绞着手指,扭扭捏捏的说道。
「可鸢尾花的奖品是我提供的啊,你不打算要吗?」我苦笑着说道,之前因
为某些缘故就有谣言说鸢尾花当选者都被我祸祸了,但目前为止和我接触最多的
鸢尾花当选者只有天火而已。
「法杖已经够了,不需要其他的。」猫耳动了动,天火扭头看向一边。
「好吧。」我点点头,又看向门卫,颇为严肃,「不要听信谣言,我真的没
有和鸢尾花当选者有什么关系,没有!」
门卫撇撇嘴,指了指天火不说话,但脸上分明写着你放屁。
「这个是例外,只不过是朋友罢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关系,你不要想太多
哎呦,天火你踩我干什么?」我看了看被踩脏的皮鞋,抬头的时候发现天火已经
走进了学院,并不理我。
门卫一脸贱笑的拍拍我的肩膀,一脸兄弟你加油你可以的表情,还冲我竖起
了大拇指。
为了感谢他的鼓励,我在他的裤腿上擦干净皮鞋表面的尘土,追上了天火。
追上去和天火并肩而行,我们都不说话,天火低着头看自己的小皮鞋和洁白
的袜子,我则东张西望看着学院里的变化,的确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中心广场总是很热闹,校庆的时候有很多摊位,我记得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在
那里摆摊卖微型武器被校长骂了,哪怕微型武器摆设的意义搞过实战。
「学长,你毕业之后有去过文墨桥吗?」天火抬头看着我,有些好奇。
「没有啊,之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那几个家伙拉着我去的,在那里看风吹起
修道院的学妹们的长裙漏出好看的脚踝和小腿,再看看其他学院女孩子短裙飘起
漏出的大腿,那几个家伙还抱着书装模作样,期末考试还不是要抄我的答案,屑!」
其实想起那一段时间也还不错,我每天都等着他们几个拉着我一起去看,不得不
说学院的女孩子腿都挺白的。
「那时候有人找你表白吗?」天火歪着头,一蹦一跳的,带着我走向文墨桥。
「没有,因为那时候我都故意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眼神还很淫贱,所以当
时我在学校里风评并不好,为数不多的几次被表白是在学院活动后,我洗了头打
扮好,眼神变得一本正经,很少有人能认出我就是文墨桥上那个老流氓。」我下
意识的摸了摸柔软的头发,并没有以前那种乱糟糟的手感了。
「淫贱?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天火眨巴着大眼睛,满是好奇。
「就是这样。」我眨了眨眼,扭头看向天火,下流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的身
体。
饱满圆润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丰满的翘臀,白的晃眼的光滑大腿,再加上
柔顺的栗色长发和柔软的猫耳,都美得不像话。不论是身体比例还是发梢的细致,
都是相当完美的造物,如果造物主和我一样是制造师的话,那他一定是传奇级别。
「原来这就是淫贱的眼神啊,我还以为有多恶心呢,不过是大部分男性都有
的眼神罢了。」天火不屑一顾得摆摆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说来也是,作为学院的鸢尾花,这种眼神对于她来说肯定不会少见,甚至还
有更下流的言语或行为,谁知道呢。
恢复了正常眼神,我看向人来人往的文墨桥,和我记忆中的没有什么变化。
依然有学生抱着一本诗集什么的,在桥上装模作样,其实眼神已经长在了过
往女孩白皙的腿上,诗也不知道已经读歪了多少行。
哦对了,身边就站着白大腿的漂亮妹子,还是现任鸢尾花,如果这样的话,
淫贱啊不,吃人的目光一定会把我钉死在这里。
幸好身上的教师制服帮了我一把,那些毛头孩子们还不敢直接找老师的麻烦。
并肩走上文墨桥,天火神情自若,我都被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搞得有些难受,
她却不受影响。
「我说,你是不是靠的有点近了?」我压低了声音问到,天火的肩膀已经蹭
到了我的手臂,哪怕隔着衣物也可以感受到她躯体的炽热。
「有嘛?」天火歪着头不以为意。
一只小手握住了我的食指,然后扬起来示威一样在我眼前晃了晃,琥珀色的
眸子带着笑意。
「好吧随你了,唔,在这边停一下。」我拉着天火靠边站,站在了文墨桥的
最中间,趴在栏杆上,低头看着下面的河水。
「当初你们就是在这里比较淫贱的吧?」天火自然知道这里是桥上最好的位
置。
「嗯,为了抢这个位置甚至还打过架。哦对了,你喂过这里的鱼吗?」掏出
几枚硬币扔给一旁的小孩子,从他的篮子里掏出一包鱼食,拆开闻了闻。
「哦还是这个味道,应该是之前那个孩子的弟弟,唔,你要尝尝吗?」我捏
起一点尝尝,味道还行。
「不要,我又不是鱼。」天火笑了笑,低头去看文墨桥下问河的水底,只有
几条零星的锦鲤。
猫看鱼,我看猫,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天火被太阳晒过的文墨桥栏杆是很烫的,
放个手臂还好,她这样直接把整个胸都放上去真的不会觉得很烫吗?而且都挤压
变形了。
「不烫吗?」我掏出一把鱼食扔进水里,随口问到。
「学长你刚才看我的胸了哦,色鬼。」天火一句话差点让我把鱼食全撒出去,
这丫头怎么鬼精鬼精的。
「是啊,看起来挺软的,应该还会热乎乎的。」把手里的鱼食撒出去,我随
口说道。
「好奇的话你可以试试哦,后果自负哟,之前也有人企图触摸,结果是差点
被我烤熟。」天火伸了个懒腰,颇为壮观的丰满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今晚还住我家?」我笑到,扭头接着喂鱼。
「可以啊,不过晚饭我很挑哦,唔,学长你说问河里的锦鲤会不会好吃?」
天火又趴在了栏杆上,软趴趴的看着河底为数不多的几条鱼。
「尝过,一般。哦对了,给你看个好看的。」说着,我咬破了左手的食指,
将几滴鲜血滴进鱼食里,稍微搅拌一下,全部倒进了河里,「鱼跃龙门。」
河水开始沸腾,准确的说应该是激起浪花,整条问河里的锦鲤都游过来,激
起的浪花把水面变成了白色,大有万马奔腾的气势。
把几滴血液弹出去,从面前河面到空中再到桥的另一面,特殊的源石技艺让
我的血液在预定的位置炸开,形成一片小小的凝而不散的血雾。
多片血雾连接起来,就是一条线,一条轨道,一条鱼跃龙门的线路。
无数锦鲤从河中跃起,争先恐后的顺着我的鲜血进行移动,如同一条彩色的
龙一般飞过我和天火的头顶,飞跃过文墨桥,从桥的另一边落下。
大量的河水被锦鲤带起,我张开双臂,期待着河水将我打湿,也重点让天火
湿透的瞬间。
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一具香软的炽热的娇躯率先扑进我怀里,然后抱着我的
身体扭转半周,把我当成屏障,为她遮挡水幕。
无数人的惊呼响起,文墨桥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四下跑开,那些穿着白裙的女
孩子如果跑得慢的话,估计会很好看。
淦哦我是应该看怀里这一个还是看外面那许多,有点纠结。
脑子还在想,我的手却丝毫没有停滞,虽然提前一步进入我怀里,但是不影
响我的计划。
「呦,真的挺软的,手感不错。」随着我赞叹的声音响起,我的怀里瞬间变
得炽热,几乎要把我融化。
双臂用力,我的手并没有放下,甚至有些变本加厉,但双臂的源石铭刻纹路
已经浮现,以我身体为导体的源石技艺,已经触发。
「小心不要把衣服烧了哦~」我在天火的猫耳边轻声说道,一瞬间就压制了
她的高温,让她冷却下来。
随后,滔天的水幕重重的砸下,将我们两个笼罩,在一瞬间就全部湿透。
当水幕完全落下,我和天火几乎是整个湿透,透明的白衬衫下的黑色文胸相
当惹火,当然只有我能一饱眼福。
解除了对天火的压制,但仍刻意控制着天火身体周围的最高温度,如果真把
衣服烧掉了可得不偿失。
我抬起头四下看了看,湿了不少,很是养眼。
无数水汽蒸发,将我和天火笼罩在内,我也放开了她,右手很礼貌的从天火
柔软的胸脯上拿下,当然没忘了捏一下以示告别。
「器!」天火恼怒道,想要对我发起攻击。
「你已经烧过了,没效果,别白费力气了。」一只手拍了拍天火的脑袋,帮
她手动降温。
将我们两个烘干,周围的水汽四散开来,天火红透的小脸半是娇羞半是怒意,
琥铂色眼眸的目光几乎要把我杀死。
「你!你欺负我!」天火咬着嘴唇,举起粉拳打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有眼泪
出现在眼角。
「好了好了,要不你烧我一下解解气?我不反抗。」我冲天火伸出右手,如
果她把手给我就可以狠狠地烧我一顿。
没有迟疑,细嫩白皙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掌,和我十指相扣。
温度确实很高,前期试探有个七八十度,后来看我没反应就逐渐升温,突破
了一百。
忘了告诉天火,我不仅可以压制她的法术,也可以免疫她的法术。
表情逐渐狰狞,不是因为我觉得烫,而是我怕天火为了烧我不顾一切加大火
力,最后把衣服烧了。
在我呲牙咧嘴面色狰狞痛苦嚎叫了几秒之后,天火终于是降低了温度,但并
没有松开我的手,而是拉着我跑过了文墨桥。
「不想被校长骂的话,就赶紧跑吧,你忘了上次你搞这套的时候校长是怎么
说的?」天火回头看向我,娇俏的眨了眨眼睛。
上次?上次好像是两年前,当时老校长把我叫过去骂了一顿,但这事天火怎
么知道?
被天火拉着一路小跑,路上引起不少人的目光射过来,天火完全不在乎,她
早已习惯,只顾着握住我的手,拐进了竹林。
顺着竹林里的曲折小径拐入一条破败的小径,厚厚的枯叶说明这里很少有人
踏足。走到最深处,在最静谧的地方有一个亭子,落下的枯黄竹叶几乎埋住了亭
子的几层台阶,踩着干燥的叶子走上凉亭,清脆的竹叶断裂声和风声带起的沙沙
的声音,颇为悦耳。
有些意外的是亭子里的长椅上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就连脚下的黑色石砖
也是如此,亭子台阶上的枯叶在这里不存在,哪怕只有几步之隔。
「你把这里打扫的?」我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有些感慨。
「对啊,我偶尔会来这里读书,有些时候还能在这里遇见校长一起喝下午茶。」
天火坐在我身边,仍然与我十指相扣。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不让我拆呢,原来是这个算盘。」
「拆?为什么要拆掉?」天火眨巴眨眼睛,有些疑惑。
我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很随意的说:「这是之前我们几个建造的,用来聚会
逃课睡午觉,偶尔也会用来补习,除了我们几个和校长没人知道,毕业之后我说
把这个拆掉吧用不上了,校长没让,哦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亭子的?」
我看向天火,柔软的猫耳朵正轻轻抖动,挺可爱的。
「我?之前追君炎的时候偶然找到的,她顺着这条路跑进来,我追过来差点
摔倒,进来之后才发现校长也在这,从那以后我发现这里还不错,就经常来坐坐……
「天火的双腿踢踏着,像个小女孩。
「君炎?这不是你的绰号吗?」我有些不解。
「我养的猫叫君炎,从小就跟我一起生活,就是有时候喜欢乱跑,不听话,
很气人。」天火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我这边还在想着什么,忽然就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应该是一个不大的动物正
在枯叶上奔跑,动作很快。
当声音消失,一只栗色的小猫出现在天火的肩头,正亲昵的蹭着她的脸颊,
好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天火眯着眼睛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说道:「你看,一说她就出现了,
这孩子总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到我肩上撒娇。」
君炎这个名字并不贴切,这只猫更偏向于软萌,如果说天火被称为君炎是因
为其恐怖的实力和高温火焰,那这只猫应该就是天火一时兴起起的名字。
「学长不要小看她哦,这孩子攻击性可是很强的哦。」天火伸出手捏着君炎
的小爪子,侧头看着我的脸。
「真的?不太可能吧?」我不太相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攻击性的样子。
「要试试吗?」天火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
和我十指相扣的柔嫩小手终于是松开了我,手心已经变得微湿,是手汗的缘
故。
「怎么试?」我手指搓动着掌心,以此来缓解潮湿难受的感觉,和不知什么
原因产生的,莫名的紧张。
天火的手勾住我的脖子,而后轻轻把我拉向她,正当我以为她要吻上来的时
候,她的手并没有停下,而是把我放到了她圆润柔软的大腿上。刚刚躺下,君炎
就跳下来站在我的胸口,四只柔软的猫爪带来的触感还算不错。
但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君炎就把前爪伸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而
后抬起来,给我看到了锋利的爪子。
「不要想着反抗哦,被君炎挠破脸可就不好咯。」天火轻轻摸着我的头发,
轻声说道。
细碎的阳光从亭子的边沿和竹林的缝隙中洒下来,给天火的脸镀上了一层淡
淡的金色光晕,温柔的小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抚摸着趴在我胸口的君炎。
少女微微笑着,清甜的笑容加上琥珀色双瞳,如同一幅绝美的画。
「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我皱着眉,有些不悦。
「那我不碰好了,好好睡一觉吧学长,我可是知道你这几天忙到要死,作为
法杖的报答,就勉强给你个膝枕让你休息下。」天火收回了放在我额头的小手,
柔声道。
不太好拒绝的样子,认识的半年里虽然也有过一些贴近的经历,但是膝枕还
是第一次,我没有想过,会是天火主动这样。
「怎么?今天没穿黑丝就满足不了学长你了?学长你好变态啊~」天火眯着
眼睛,调笑着我。
赌气似的转过身,我的脸朝着天火的肚子,整个人更加贴近她的温软娇躯,
干燥的暖香涌进鼻腔,有一种很像太阳的味道,甚至……还可以闻到少女的处子
幽香。
「我事先提醒你,不要碰我的头发,会引起身体源石技艺的失控,为了你的
安全,不要乱动,记住了?」我闭上眼睛,语气虽然有些慵懒,但不容置疑。
「诶?我还以为会很安全呢,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有危险性。」天火有些惊奇,
但还是乖乖收回了手。
「触碰我的头会影响精神状态,所以,嗯哼~我睡了,到时候叫我。」我说
完,头往里蹭了蹭,在天火软绵绵的肚子上摩擦几下,调整好位置进入睡眠。
「好梦哦~」天火轻声说道。
君炎趴在我身上软趴趴的一点也不怕生,似乎比我更早进入睡梦中,柔软的
身体也不失为一种美好的触感。
风传林叶的沙沙声,天火轻缓的呼吸声,还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美妙身体,
不断涌入鼻腔的馨香气味,这些元素交织成美妙的安眠曲,让人进入甘甜清爽的
梦中。
美梦总是那么讨人喜欢,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但我并没有这么好的运
气,一个手捏住我的耳朵,硬生生把我拉起来让我站在那里,这老头不是都快退
休了吗?力气怎么还这么大?
「毕业这么多年别的没变胆子倒是肥了,都敢和女学生搞暧昧了。」满头白
发的校长站在旁边拉着我的耳朵,语气严厉。
「哎哎哎哎这还有人看着呢您给我留点面子,很疼的啊。」我一边跳脚一边
求饶道,校长真的是老当益壮,听说前两天还能亲自给学生上战斗课程。
天火红着脸坐在一边,双手捏住裙摆,坐姿端正。
「你小子最没良心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你们四个两个人在学校任职我一
天见八次,还有一个跑远了不来看我也就算了,你离学校走两步就到了,就这也
不来看我,怎么还等着我上门去看你啊?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校长猛然一拽
我的耳朵,终于是松开了手。
揉着生疼的耳朵,我一脸苦相:「我都快忙死了,您也知道我工作很耗时的,
为了品质哪有时间到处乱跑啊,我都不出门的。」
天火捂着嘴娇笑,我和校长之间的事情她大概都已经知晓了,我们都不在意
这些,校长和我都没有把她当外人,甚至校长比我更熟悉她。
「你的工作都是我找的,你还装蒜,天火都告诉我了,你最近可是闲的很。」
校长坐在椅子上,很霸气的翘着二郎腿,「还有啊,为什么你还不公开接单子?
已经成为大师了,想找你的人可不少,但都堵在我这里,我都快退休了。」
「这不是您的意思嘛,我到现在也害怕会被人找到,所以,您帮我把把关就
很好。」坐在校长身边,我随口说道。
有人在找我,至于找到我之后是杀掉还是带回去,我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逃了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
「嗯,也是。对了,去给我倒杯茶。」校长点了点头,指着亭子中间石桌上
的篮子说道。
篮子里是一壶红茶和几样糕点,都是校长喜欢的,想必红茶一定是顶尖的珍
藏,校长在这方面可是比我强的多,在红茶这方面,他可是绝对的宗师级人物。
倒好三杯甘香的红茶,我端给校长和天火,还有自己的一杯。
点心也放在校长和天火中间的位置之上,我只能拉过一个石凳坐在上面,不
然就不好白嫖校长的顶级糕点,那岂不是很吃亏。
君炎站在天火的肩膀上,安静的好像毛绒玩偶。
天火很淑女的喝着红茶,就连吃糕点的动作也相当优雅,不过,她是怎么做
到白嫖校长下午茶还能这么优雅自然的?
校长拿起一块小糕点送到天火嘴边,天火也没有说什么,张嘴吃了下去。
Emmmm,这一副亲密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校长你不会对孙女辈的女孩子感兴趣
吧?虽然很高兴您还有能力来施展自己的闲情雅致,但是这年龄跨度会不会大了
一点?
「臭小子看什么?天火是我外孙女,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的。」校长有些不满
我的眼神,差点把蛋糕糊在我脸上。
「可她没跟我说过啊。」我看了看校长白发上的白色猫耳,又看了看天火的,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我们以前见过的,你在外公家养伤的时候,我才十岁,估计你也忘了。从
第一次去找你到现在都半年了,你一直想不起来怪我咯?」天火扭过头,不再看
我。
「可那时候你圆的像个球。」我当然记得那个小女孩,白白胖胖的蛮可爱的,
但是很难和天火联系到一起。
「吃得多不行啊?多嘴!」天火踢了我一脚,不知道是因为还是生气,脸红
了。
校长眯着眼睛享受红茶的甘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和天火这样的关系,真
希望他知道我偶然看过天火湿透之后的样子之后不会杀了我。
我不再说话,安心享受着校长泡的红茶,好喝是真的好喝,主要是因为也贵,
校长从来不喝等级低的茶叶的。
「器,你到这里也快十年了吧?」校长放下茶杯,开口问道。
「嗯,今年是第十年。」我点了点头,来到维多利亚的日子我可从来没有忘
记过。
天火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我,有些疑惑:「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维
多利亚,当年你十六岁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还在担心被人找到,你到底还是
什么来路?」
「校长知道的,你问他。」我笑了笑,并不打算说出来。
「知道对你没好处,想找到他的人到处都是,外公知道没关系,你知道了很
容易出事。」校长笑了笑,也说。
天火撅了撅嘴,很是不满,琥珀色的眼瞳咕噜噜一转,又开口道:「我很强
了,足以自保。」
「收到王者之杖的邀请就觉得自己很强?你连器都打不过!」校长毫不犹豫
的给天火泼了冷水。
天火软了下来,猫耳朵也无力的垂下,变成折耳猫。她也知道校长说的是事
实,我光是靠压制就能够让她变得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了法术的天火就是一只软
趴趴的猫咪。
「王者之杖?可以啊,那可都是强者,厉害!」我夸奖着天火,让她的耳朵
重新竖起来。
校长又踹了我一脚,没好气的说:「你就让天火骄傲吧,你五年前都拒绝了
邀请,现在说厉害?你自己咋不去?」
「我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嘛,万一认出来我可就没了。」耸了耸肩。表示自己
的无奈。
「你……唉,随你吧,不过天火是绝对不能就此止步的,她必须要经历更多。」
校长对天火的期望很高,溢于言表。
「嗯,这是当然,她不应该像我一样拘束在这一个角落。」我点了点头,附
和道。
天火撅着嘴看自己的命运被两个大男人讨论,她并不反驳,因为我和校长说
的没错,她自己也很清楚。
校长点点头,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茶具,揉揉我的头离
开了。
宽厚的手掌很温暖,但我必须时刻紧绷精神和身体,以防止因为校长的手而
产生过激反应,那样可就不好了。
「这次鱼跃龙门的损失会从你的工资里扣,你半年拿不到工资了。哦还有,
我还是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好好想想吧。」留下这么一句话,校长提篮子走了,
只留下我和天火。
我点了点头,并不答话,等到校长消失在小径的拐角处,我才长叹了口气,
趴在天火的膝盖上,有些疲倦。
「学长你这次好主动啊。」天火轻笑道,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让我趴会,累了。」我声音很低。
「好好好,乖孩子乖孩子。」天火轻轻理顺我后脑的头发,柔声道。
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触碰我头顶的意思,不然我肯定无法继续趴在柔软的
大腿上闻着好闻的味道,有点可惜。
有些往事真的不太想记起来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是站起身,冲着天火伸出手:「走吧,回家。」
「好~」天火与我十指相扣,也站了起来。
君炎坐在天火的肩膀上微微摇晃,在我和天火并肩而行的时候,伸出软软的
肉爪子拍了下我的脸,还算舒服。
「你这猫不错,借我玩两天?」我扭头看向天火,又伸手逗弄着君炎。
「你自己养一只不就好了,君炎只听我的话,不怕拆家的话你可以试试。」
天火说着,君炎就蹭蹭了她的脸颊,这只猫似乎很通人性的样子。
「以后再说吧。」我不置可否,拨开茂密的竹叶,和天火并肩走出了竹林。
这个时间好像都比较空闲的样子,随处可见牵着手的小情侣,好多看到我之
后都脸色都不自然,看到我身边的天火之后就更加奇怪了。
我想松开十指相扣的手,天火抓的却很紧,不让我松手。
扭头看向天火,我还没有说话,就看到天火和君炎一样的眼神,满是疑惑。
那眼神明显在说「不贿赂一下还想松开?」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如果贿赂的不和她心意,就算把倾家荡产她也不会松手。
「会被人背后议论的,你不在意吗?」我问道,如果被有心人借机宣扬的话,
会对天火不利。
和一个老师手牵着手,流言蜚语还是很多的。
「学长你占完便宜之后就不打算负责了吗?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就说你的名
字咯,诶你说到时候我加你什么好呢?器先生?阿辰?还是器学长?总觉得不够
劲爆呢。」天火舔着粉嫩的嘴唇,一脸坏笑。
「别,可别,我求你了,千万不要说!」没办法不服软,我很怕麻烦。
「那就好好贿赂我啊。」天火得寸进尺。
贿赂……该怎么贿赂啊,总不能再送你一把法杖或者源石炸弹吧,这些我擅
长的你恐怕接受不了。
天火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揉揉肩膀上君炎的耳朵,让她跳下去:
「君炎都比你懂,让她帮帮你吧。」
说着君炎跳下天火的肩膀,一溜烟跑远了,我刚想追上去,天火却拉住我不
让我跑,依然慢悠悠的走着。
她都不急我也就不急了,依旧并肩而行,我甚至有余力揉一揉天火的手指。
君炎跑得快回来的也快,嘴里衔着一支玫瑰,后面跟着一个抱着花篮的女孩
子,很明显君炎没有付钱,抢了一朵花过来。
天火笑了笑,对于君炎的选择似乎很满意,刚准备掏钱付账的时候,脸色忽
然变了。
我知道她脸色为什么会变,那个女孩子脖子上挂着我的相机,正随着跑动跳
跃着。
「你的相机怎么会在别人脖子上?」天火的语气异常冰冷,我甚至一度怀疑
她是不是还学了冰系法术。
我不说话,君炎已经跳上了我的肩膀,想让我伸手握住那支玫瑰。
买花的女孩已经跑到了跟前,看到之后就无视了君炎,直奔我而来。
「最近怎么样?还算好吗?」我伸手揉揉那女孩的头,她也是菲林族,手感
很好。
「最近很好,多谢先生的帮助,感激不尽!」女孩眯着眼享受着我手掌的动
作,乖巧的很。
「那就好,也不算白费我的用心。」我收回手,因为天火已经开始升温了。
「啊天火学姐,您好,我叫露可,原来您和先生是认识的吗?真好。」露可
看向天火,笑得很甜。
天火很惊奇,她对这个女孩似乎有敌意,也没有想到女孩会这么说。
周围的温度不再升高开始下降,天火开口道:「你认识我吗?」
「学姐你可是鸢尾花啊,全校都认识的,那天你真的漂亮极了!」露可闪着
星星眼,一副看偶像的样子。
「啊这样啊,我明白了,那个,露可,你为什么会叫他先生?他好像没在学
校上过课,也还年轻,先生不至于吧?」天火有些疑惑,其实还是没有完全消除
敌意。
「露可的学费是我赞助的,卖花赚生活费也是我的主意,至于她叫我先生,
是她坚持的,明明和你一样叫学长就可以的。」我率先一步开口道。
「不行!」
「不可以!」
令人意外的,这两个女孩在这方面达成了共识。
「先生是对您的尊称,我绝对不会改的!」露可鼓着脸,相当坚持。
「我不是第一个叫你学长的,但现在应该是唯一一个!」天火红着脸说出这
段话,吓到了露可。
「诶诶诶诶诶诶!你们两个在交往吗?唔啊,先生难道真的不放过每一位鸢
尾花吗?好厉害!」露可一副惊奇的样子,眼神在我和天火身上来回扫着。
「胡说!」伸手赏了她一个弹指,清脆的声音说明是个好脑壳。
「唔~先生好过分!」露可捂着额头,呻吟道。
天火捂着嘴偷笑,她似乎很满意这样,敌意已经差不多消散了。
伸手从露可的花篮里拿出一朵百合,递给了身边的天火,至于君炎选择的玫
瑰,还是算了吧。
天火叹了口气,接过我手里的百合,也从君炎嘴里取下玫瑰,拿在一起。
「先生送错了,百合的花语是祝福与高贵,玫瑰才是你现在应该送的,就算
不选择玫瑰也有满天星勿忘我之类的可以送,送恋人百合,先生真不懂情趣。」
露可疯狂吐槽道。
天火的轻轻笑着,伸出手在花篮里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一朵紫罗兰,随
手塞进我胸口的口袋里。
露可瞪大了眼睛,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多少钱?三朵花我全要了。」我摸了摸口袋,掏出钱来。
「不用的,先生帮了我这么多,几朵花而已,先生尽管拿去。」露可摆摆手,
表示不用。
不多说什么,白嫖几朵花还是很不错的。
「相机我本来打算今天去还给您的,既然遇到了就直接给您好了。」露可从
脖子上取下相机还给我,又翘起脚尖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恭喜先生了,紫色
紫罗兰的花语是」在梦境中爱上你「,先生加油哦!」
说完,露可抱着花篮一溜烟跑了,速度很快。
「学长,你脸红了,露可跟你说什么了能让你脸红,可真是罕见。」天火戳
了戳我的脸,很好奇。
「她跟我说了紫罗兰的花语,还让我加油。」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我抬腿走
了出去。
背后的温度的升高,不难想象天火现在是什么样子,肯定连耳尖都红透了,
头上可能还冒着蒸汽。
在梦境中爱上你,真好。
放慢脚步等天火跟上,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一起走出了学校,又钻进古老的
巷道,漫无目的的游荡。
已经接近傍晚了,我一觉睡了这么久吗?我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思绪逐渐
悠远。
我的思绪横跨千里,越过山川河湖,平原丘陵,在红枫山岭中穿行,在金色
麦田上飞过,在碧绿大湖上划出浪迹,在雪白冰山上留下足印,一直向前,想要
回到那个原点。可惜回不去了,我只能想起十年前的样子,阔别故乡十年,我不
知道那是否和我记忆中的一样了,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满身伤痕,几乎丧命,
哪怕现在也有人在寻找着我,像极了追寻猎物的猎犬。
天火啊,你真的是在梦境中爱上了我吗?这真的是一场梦?
我叹了口气,拉回自己的思绪,这才感觉到天火的手又和我十指相扣。
「等你加入王者之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我会送你一朵紫罗兰,当然
你喜欢的话,玫瑰或者满天星还是勿忘我,都可以。」我这么说道,语气轻缓。
「说话算数?」天火侧着头看向我,好像很在意我这句话的样子。
「当然。」我点了点头,打消了天火的疑虑。
天火雀跃着,一蹦一跳的跑到我前面,顺着青石台阶一路向上,裙摆跳跃着,
栗色的长发也跳跃着,就连君炎也跳下肩膀,跟着天火在石阶上蹦跳。
我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走着,双手插兜身体放松,颇为惬意。
傍晚的风在巷子里穿行,带来丝丝凉意和莫名好闻的味道,我胸口口袋里的
紫罗兰香气愈发浓烈,让我微醺。
举起相机,我把镜头对准了天火。
君炎跟着一只低空掠过的鸟跑了,一溜烟跑上屋檐消失不见,天火和我都不
担心她会跑远,因为空气中已经有了些许湿气,今晚的一场雨在所难免。
「学长,晚饭可不可以炖汤?我见你冰箱里有很不错的牛肉哦。」天火突然
侧过身看着我,裙角飘起一个不错的角度。
还没等我回话,就有一阵风吹过,吹起天火的裙角让我看到很深处的里面,
但就在我将要看到小裤裤的时候,天火伸手捂住了裙摆。
但是嘛,总不会全都捂住,对不对。
所以我按下快门,拍下了不错的照片。
尤其是那白大腿,让人流口水哦。
「炖汤?可以啊,那今晚下雨的时候还能暖暖身子,就这么决定了吧。」我
放下相机,点了点头。
「你拍到了?」天火捂着裙摆,面色不善。
「看到了是不假,但是没有拍到,只有白大腿勉强凑数咯。」我走上前,越
过天火接续走着。
「你……嘛,算了,又不是别人,无所谓了。」天火跟上了我,并肩而行。
天的另一半出现了半圆的月亮,不算明亮,更像一朵小小的实质的云彩挂在
天边,另一边的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咯,天色渐暗。
天火又握住了我的手,动作轻柔。
「我很期待以后,学长。」
「嗯,以后啊,还是值得期待的。」我点了点头,悠闲惬意。
【阳下小憩,天火,其三】
白桦木做的相册并不厚,我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保存的很好的玫瑰花瓣,已经干枯仍保留着淡淡的香味,在玫瑰花瓣的旁边,
当初兴起点上去的血点,也早已干透,成为白纸上的扎眼存在。
轻抚着不及方寸的血点,目光放在一边的照片上,我似乎满目温柔。
照片上的少女侧背对着我,嘴里咬着黑色的发带,双手挽住栗色的长发。窗
外的阳光照透她身上唯一一件衬衫,光影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炽热的感觉从
视觉上传达出来,但并不会引起口干舌燥之类的现象。
纯白的床单与衬衫只有温暖,些许玫瑰花瓣和床单上的淡红色斑点只会让人
浮想联翩,在窗外大雪压枝的背景下,整个房间的气温降低了三度。
那天的午后,太阳很温暖,雪也没有寒冷的感觉。
但我没有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经历的温暖的冬日。
前一天下午,三点钟,我穿上靴子披上风衣,在大雪的间隙中走出家门,去
购置晚饭的材料。
云间的太阳漏出一半,金色的光线渲染了半寸云边,温柔的光芒可以毫不费
力的直视,让我眯起眼睛仔细端详。
出门的时候差点踩空,果然不看路是不行的,所以把目光转回面前,吐出一
口暖气,在眼前飘散。
古老的巷道里只有我一个人,风吹起我的衣角,在巷子里发出奇怪的声响。
指尖燃起火焰,复刻天火的源石技艺还是有用的,冬天不会太冷,我抱着也
很暖和。
风声中混着一声猫叫,让我停下脚步。
没记错的话,这附近的流浪猫好像受了伤来着。
黑色的猫,四只脚是白色的,尾尖一球白色,在故土的名称里,叫踏雪寻梅,
还有墨玉垂珠,很罕见的花色。
不知道这大雪之下,那只猫怎么样。
钻进小巷子,寻着叫声找到那只猫。
小家伙并不大,但很凶。
很好看,清澈的大眼睛的瞪着我,炸着毛显得很圆润,但实际上手之后才发
现,瘦的不成样子。
「跟我走吗?包吃包住。」托着她的肚子,我轻笑道。
「喵!」
「我当你同意了。」不由分说,把她塞进衣服里,先保暖。
营养不足,伤口还挺严重的,在大雪之下,很难活得下去。
稍微升高了几度体温,终于老实了一点。
走出巷子,在超市买好晚上的食材,还给小猫买了点牛奶。
天火跟我说养只猫很不错,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好像
收拾不了她。
现在的对峙在于,她躲在桌子下呲着牙瞪着我,清澈的灰色眼瞳不住颤抖,
如临大敌。
但我明明很和善啊。
要不要稍微威逼一下呢?这会不会不太好。
幸好天火来得及时,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她柔软的长发和猫耳上都有白白的霜雪。
「再这么下去,我今天肯定走不了了。」天火把提着的盒子递给我,拍掉头
上的雪花。
「那就在这里住呗,今晚煮甜汤。」我随手把盒子放到一边,张开双臂。
「那么,我应该恭喜你吗?天火小姐,亦或者是安慰你,我可以把肩膀借你
哭一会。」
因为室温有些高脱下外衣,天火雀跃着跳上来抱着我,圆润的双腿缠着我的
腰。
脸颊相贴,因为兴奋的变得很热,也给吐在我耳吹上的气息升温。
「通过了,我已经成为了王者之杖的一员。」天火的声音不大,但抱着我的
用尽了全部力气。
「真棒,不愧是我的女孩。」双手托住圆润的翘臀,防止天火滑下来。
温暖柔软的身体无论怎么接触都觉得不够啊。
「嗯?你说什么呢?」天火与我四目相对。
「你想要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扬扬下巴,我让天火回头。
托着她翘臀的一只手已经顺着她的腰线攀上小小的肩膀,天火的目光转移到
肩上。
手指翻转,一朵红色的花出现在我手中。
娇艳欲滴的玫瑰,在这个季节不太好找,幸好有朋友种了一些。
环着我脖子的手臂移开,天火接过了我手中的玫瑰。
「玫瑰的花语是?」我歪着头问。
「我爱你。」天火扭过头,毫不迟疑。
但没等我再说话,她就问我。
「单只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呢?」天火的眯起眼睛,樱红的嘴唇娇艳欲滴,
想咬一口。
但还是先回答问题吧。
「希望与你泛起激情的爱。」我回答到。
天火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夺取了我的嘴唇。
温暖柔软的触感让我着迷,无法拒绝她热吻中的索取与给予,于是我们交换
着津液,湿润了嘴角,鼻尖,甚至在脖子上留下浅浅的吻痕。
少女的体重压着我倒在沙发上,以往柔软的猫咪此时已成猛虎,我一时间竟
招架不住。
虽然我是第一次,但天火也应该是初次尝试才对,热烈如火,妩媚如妖,完
全遭不住啊。
当我尝试着反攻的时候,我们的吻被打断了。
黑色的猫跳上沙发,锋利的爪子扬起,在我手背上划出血痕。
没有因为惊吓而把骑在我身上的天火扔出去,但我不得不依依不舍的舍弃她
柔软的嘴唇,用手捏着那黑猫的后颈皮,把她提起来,考虑今晚增加一道猫肉的
可能性。
「你捡回来的?」天火依然坐在我腰上,歪着头看那只炸毛的黑猫。
「下午买菜的时候带回来的,怕她被冻死,结果捡了只白眼狼,坏我好事。」
我没好气的捏了捏天火纤细的腰。
天火扭扭腰不让我捏,好像很痒一样,随后抬起长腿,下了沙发,伸手接过
那只黑猫。
「小心。」把猫递到天火手里,我盘算着猫肉汤的可行性。
但这只猫进入天火的怀里,就无比温顺,进家以来一直炸着的毛,被天火三
两下就揉下去了,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静,眯着眼睛蹭着天火的胸脯。
好一只色猫。
「是只漂亮的雌猫呢,如果营养跟得上的话应该会很漂亮吧?我说,你愿不
愿意嫁给我家君炎?他很帅气的哦。」天火揉着猫脑袋,试图拐骗她回家和君炎
结婚。
黑猫眨了眨眼不打算回应这个问题,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天火的手背,缩成
一团奋力卖萌。
「我觉得你应该替她支付一下医药费。」用纸巾擦干手背上的血,我戳了一
下猫的肚子,软软的针不戳。
手背上不深的伤口已经愈合,呼吸之间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是淡淡的痛
感还在提醒我那里刚刚留过血,不过很快痛感也会消失。
「啊好了好了,我替她补偿你就是了,把手伸出来。」天火把猫揉成团,看
着我轻笑。
把手伸出去,天火俯下腰,在我手背上轻轻一吻。
「啵~」声音清脆,像滴落山间的清泉。
「我觉得不够。」
「那她也来咯。」天火举着猫靠近我的手背,按着猫脑袋在我手背上点了一
下。
这次猫不抓我了,任由天火摆布。
无奈的笑笑,两只手分别按上两只不同的猫脑袋,用力揉着。
「真拿你没办法,她就交给你了,我去准备晚饭了。」
「浴室我用咯,反正我也要洗澡,我俩一起洗了。」天火抱着猫,解开了自
己衬衫的扣子。
看了眼裸露出深沟的白皙胸脯,我用手指戳了戳,然后笑着躲开了天火的小
拳头,闪进了厨房。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一顿丰盛的晚餐必不可少,但吃的口味和分量
是否会影响到深夜的活动,也是需要考虑的因素。
如果深夜没有活动也不要紧,整点宵夜也是极好的。
雪越下越大,窗外已经变成白茫茫一片,风雪的呼啸透过窗户直吹进心里,
有一丝丝凉意从心里绽放。
点燃炉子,开始干活。
浴室的水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伴随着天火的娇嗔和无奈的软猫音,这俩个似
乎还挺般配。
不知道过了多久,专注晚饭的我闻到了一股略带潮气的馨香,想必这股气味
的主人就站在我身后,栗色长发还未吹干,甚至还在滴水,曼妙的身体裹着浴巾,
堪堪盖住小半截大腿,白皙的嫩肉上可能还带着水珠,水珠可能还反射着光芒。
更不用提丰满的胸脯大半裸露在外,甚至还有一丝粉嫩的引人注目的存在。
纤细的腰肢恐怕会让我忍不住上手去搂住,不知道她会不会拍掉我的手笑着让我
别闹。
事实证明确实会,但第二次搂住的时候,就会很乖,不管我的咸猪手。
「好了好了,别乱摸啊,哎呀你手,真是的,浴巾都快掉了。」天火白了我
一眼,把黑猫塞进我手里,自己拉了拉浴巾。
湿漉漉的黑猫入手我才发现,她根本只剩下骨头了,而且看体型也才不到一
年的样子,如果说她能在附近街区活到现在是幸运,那么这个冬天死在风雪里就
是宿命。
有点庆幸把她带回来了。
「帮我烘干,我控制不好温度,伤到她就不好了。」天火懒懒的样子有些可
爱。
她自己可以烘干,可还是要让我来吗?
点了点头,我荡起火焰。
天火不需要法杖只能借助首饰一类的源石技艺造物释放很小的热量,这是健
康的术士弊端所在。
精准的控制温度烘干一大一小两只猫,把黑猫再递给天火,把她推出厨房,
再待下去我是真受不了,太惹火了,看着她所产生的温度,要比我的火焰更热。
从冰箱里捏出一块冰块塞进嘴里,咯嘣咯嘣要成碎冰,来给自己的心脏降温。
把汤炖上,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咽下已经化成水的冰块,我走出厨房。
天火已经穿上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短裙,室内气温可以保证她就算裸着也
不会冷,所以为什么还要穿衣服呢?
黑色的猫就趴着她的肚子上,被天火揉着脑袋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
把一袋牛奶在手里加温到温热,倒在一个盘子里,放到地上。
「先吃一点?」我抱起那只黑猫,看着她的眼睛。
虽然没有直接攻击,但灰色的清澈眼睛里还是带着敌意。
「看你瘦的。」把猫放在盘子前,我只当她是饿了。
天火趴在沙发的边上看着黑猫舔食着牛奶,嘴角带着可爱的弧度。
「你真的打算养她吗?她对你似乎有敌意哦。」天火抬头,看着我的脸。
「至少过了这个冬天,不到一岁的猫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奇迹,但在这场雪下,
死亡就是命运。」我坐在沙发上,贪恋的揉着天火的脑袋。
天火点点头不说话,扭过脸看着黑猫进食,我看着她的后脑勺,可以脑补出
她栗色眼睛中跃动着的欢喜,视线再往下移动一点,小小的肩膀纤细的腰,真的
太让人喜欢了。
我俯下身,贴近她的脑袋。
天火突然回头,看着我的眼睛,问到。
「你打算叫她什么?总要有个名字吧?」
「不知。」我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脸。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天火歪着头,有些不满我的随意。
我摇了摇头:「我是说,我不知道,现在也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那应该想什……唔!」
当我堵住天火的樱唇,她就再也无法说出那些无关紧要的话,此时此刻,只
有这个吻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话题。
柔软,温暖,带着甘甜的气息,我并不满足于此,我会寻求更多的满足。
略显强硬的撬开天火的贝齿,在短暂的抵抗之后天火便放松下来,我长驱直
入,找到柔嫩的小小香舌,不允许她逃开我舌尖的掌控。
纠缠,吸吮,掠夺,给予,舌尖的舞蹈在小小的空间内上演,我们乐在其中,
我们享受当下。
大脑在炽热的空白中惊醒,天火轻拍着我的胸口,尖利的虎牙咬着我的舌尖,
有些许痛感。
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舌尖带出一缕银丝,然后断开。
天火轻抚胸口调整呼吸,似乎有些喘不上气。
「你打算憋死我啊。」天火娇嗔着瞪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我还游刃有余。」咂咂嘴,回忆嘴里的甘甜。
天火白了我一眼,抱起沙发边上的黑猫,看来我们吻了挺长时间的,黑猫已
经喝完了牛奶。
「小家伙,以后你就叫不知咯。」天火捏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是你自己起的,就叫这个名字了,不能变。」天火耸耸肩,把黑猫送到我
的面前,笑颜如花,「叫一下试试?」
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也不赖。
伸手揉揉黑猫的脑袋,我轻声道:「不知。」
「喵。」没看出什么不满情绪,至少没伸出爪子挠我。
「那就这么叫你了,不知。」我捏捏她洁白的小爪子,笑着说。
「和你很配,真的。」天火窝在沙发里,双手盖住裙摆防止走光,却把一双
圆润的白腿暴露在我面前。
把猫扔到一边,我俯下身,单手支撑着自己的重心,贴近天火。
「不要乱来喔。」天火的食指戳着我的胸口,把我推开一点距离。
「我在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歪着头,笑意有些轻佻。
天火扭过头不看我,却把红透的耳垂暴露在我面前。
「当然是,恋,恋人。」果然对她来说亲口说出来还是害羞的。
「可为什么我觉得是爱人呢?」我挑挑眉,依然在笑。
天火依然不看我,声音小了一半:「你觉得是,就是。」
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直起腰,解开束着裤子的皮带。
「现在大白天的这样不太好吧。」天火用白嫩的脚丫踩上我的肚子,面色阴
沉。
「你想什么呢?我给你看个东西。」无奈的苦笑。
「最好不要是什么大宝贝,如果真的是我就把你的大宝贝烤熟。」天火脚上
用力,把我推开一步。
但天火并没有看到什么大宝贝,只看到了丑陋的伤疤。
尾椎骨的位置,有一个圆圆的疤痕,已经很久了,但疤痕仍清晰可见。
「这是,尾巴?尾巴齐根斩断,嘶!」天火立刻明白了什么情况。
「还有这里。」我弯腰低头,拨开头顶的头发,让天火看。
两个小小的圆形平面,这是我不让她碰我头顶的原因。
「双角,尾巴,你是萨卡兹?不对,萨卡兹没有这样的角,其他的……你是,
龙?!」天火一脸惊奇,栗色的瞳孔颤动着。
我并不意外,天火看不出来才有问题。
「没错,炎国龙,十年前我从炎国来到维多利亚。」
提上裤子,看了眼一脸惊愕的天火,我揉揉她的耳朵让她回过神来,轻声道:
「跟我来,我带你看看,我的过去。」
把我的长外套扔给天火,我走在前面。
地下室的门很长时间没有打开了,有些时候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打开地下室的门,寒气铺面而来,我燃起热气与其对峙,走了下去。
天火跟在后面,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这好像是菲林的本能吧。
地下室的物品很简单,只有两块巨大的冰块,上面放着长长的盒子,除了这
里有灯光以外,其他地方都是黑暗,角落里堆积着杂物,黑暗处的东西无法看清。
「这里装着我的过去。」我转过身,看着天火。
她的眼睛中反射着惨白的灯光,还有变成黑色影子的我。
「你要看看吗?也不是很不堪入目。」我问到。
天火点了点头,走到冰块前,和我并肩站立。
长条的黑色盒子被打开,灯光照亮里面的东西。
两节黑色的骨质物,是尖锐的角,自然界产生的最有利的武器。还有白色的
长长的骨头,黑色的细小鳞片铺在骨头下面,反射着光芒就好像在摆动,恍惚之
间会觉得这仍是一条强壮的尾巴。
「这是我的角,和尾巴,十年前我逃到这里,亲手斩下角和尾,就此隐藏,
与过去彻底决裂。十年了,除了校长,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你应该好奇
过我的种族吧?我出门的时候会有伪装,菲林,但其实你也见过,没有任何种族
的特征,因为我亲手把特征斩断了。」我转过身,看着天火栗色的眼睛。
那双瞳中反射这白色的灯光,和我黑色的倒影,纯净且清澈,但我竟无法读
出其中的情绪,天火的平静之下,心中必是浪涛翻涌。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天火后退半步,眼中第一次燃起敌意。
意料之中的反应,但我的心却猛揪一下。
但不管怎么样,如实告诉她就是了,就算她此后与我为敌,也好过一直欺骗。
「二十年前,炎国的国家高层决定执行[十二计划],制造由十二个成员组成
的战争小队,专职为战争服务。炎国有成熟的源石技艺改造技术,但要完成他们
的目标,仍有很大的困难,龙图阁大学士玩废了两组,到了第三组才成功,造就
了炎国甚至全世界最强的十二个人。」我想靠近半步,但始终没有迈出,天火突
然燃起的敌意让我望之生畏。
「超级士兵计划,这在整个泰拉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几乎每个国家,甚
至强大的组织,都在制造超级士兵,但迄今为止,除了炎国,没有任何一个可以
做到强大的同时拥有极高的可控性。」天火肯定看过我给校长的文件。
「炎国也并不是完全可控,至少,我逃了出来。」我笑了笑,耸耸肩膀。
天火瞪大了眼,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体。
「我以为你是什么负责人,科研人员不喜欢这种造物放弃的事我也见过,但
现在你告诉我你是炎国的战争机器,这真的是……」天火一副想说又不知道组织
何种语言的样子,让我看着也着急。
「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我虽无什么教养,但绝不会对你动手,就算以后
你我反目为敌,我也可以放你一马。」
天火白了我一眼,眼中敌意消散:「那我好怕怕哦~」
「……」
「你是这种计划的受害者,不是吗?我没必要怕什么,对吧?」天火又靠近
我,贴近我的身体。
「但我是战争机器,我为战争而生,我手上沾染的鲜血,洗不掉的。」握住
天火的手,我一字一顿。
天火歪着脑袋看着我的眼睛,一脸天真。
「听着,器。我知道辰不器不是你的真名,但这个名字的含义用脚趾头想也
能猜出来,你不想做武器,你也不是一件武器,你是活生生的人,是流着炙热血
液的龙,而不是冰冷的武器,对吧?」
天火的吐息吹在我的脖颈上,地下室的寒冷也无法让其冷下一丝,让我心头
一暖。
沉默片刻,我终于开口。
「我逃出来,来到维多利亚,斩断角和尾,就是为了不当武器,我厌恶被人
当做武器,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抱住天火,轻声道。
「这才对嘛。乖孩子乖孩子。」天火轻抚我的后脑,柔声说道。
十几分钟前我们就是如此相拥,但现在,我们更加贴近彼此。
「那个,告诉我,你的真名。」天火在我耳边呢喃道。
松开了她,我轻轻摇头。
「我的本名早就忘记了,我在炎国的时候,他们叫我辰,十二计划的由来是
炎国的十二生肖,辰龙,也就是辰。」
天火点点头,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再次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那请多指教,辰先生。」
我们相拥,饱含爱意。
「你的过去我不再提起,但你的未来,我不会缺席。」
天火几乎要融化我的心,十年来固守的防线在这一刻崩塌,我不再有任何可
以设防的点,心底沉灰暗淡的地方,此刻,于此光华熠熠。
如果当时我知道今晚之后天火会不告而别,从此渺无音讯,我会把我的心脏
打包给她一起带走,就像我斩断角尾那样决绝。
拥抱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冰封的箱子已经给天火看了一个,另一个已经无足轻重,但我觉得,天火应
该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朴实无华的黑色刀鞘包裹着修长的刀刃,没有一丝弧度,简单到让人很容易
忽视。
「这是你打造的最强的武器?源石技艺的刀,你用这个来施法?」天火想要
拿起,却根本拿不动。
单手将其拿起,熟悉的沉重手感让我猛一阵恍惚。
「你觉得我是一个术士?其实不是,十二计划里,龙一直都是主攻手,十二
个人之中最强的强攻战力。」我摇摇头,双手呈刀,让天火方便触摸。
「而且,这不是我的造物,虽然我现在也知道如何打造,但我造不出来,这
是总司的权柄。龙图阁大学士赋予了我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所以我还是一个窃
权者,窃取了上位者的权柄。」
天火一瞬的疑惑在触摸到刀身的时候,就完全消散了,我轻易复刻了她引以
为傲的源石技艺,聪明如她不难理解我的话。
「令人感叹的源石技艺,完全可以称之为神器,如果你说这是一把和神接触
的武器,我也不会怀疑。」
天火微微皱眉,语气不明。但随后舒展眉心,直视着我的眼睛。
「来让我看看,你真正强大的样子。」
点点头,正合我意。
手握刀柄,我深呼吸。
龙心炽热,热血奔涌。
拔刀,释放龙心。
刀刃的出鞘伴随着锐利的龙吟,与我的心跳同步,漆黑刀刃腾起的幽蓝色烈
焰顺着握着刀柄的右手燃烧,席卷我的右臂,而后包裹我的半边身体。
随着剑刃的完全出鞘,幽蓝色火焰燃遍我的身体,使我整个人包裹在火焰之
中,燃烧身体的每一处血脉,关节,神经元点,唤醒沉睡许久的战争机器。
当刀刃完全出鞘,顺手挥刀,荡开烈焰。
幽蓝色烈焰一瞬间完全贴近我的身体,而后爆成火花散开,消散在冷空气之
中。
体表的炽热仍未消散,火焰消散的同时,淬炼出漆黑的战甲将我包裹,如降
世修罗。
合上双眼,再睁开的时候,双瞳赤红,这才是辰龙本来的瞳色。
伸手揽住天火的腰防止她跌坐在地上,这幅样子出现的一瞬间,就有精神压
制的源石技艺释放,我也无法立即结束这种法术。
幸好天火的精神足够坚韧,被这幅样子吓成白痴的人比比皆是,腿软可太正
常不过了。
「你真的很勇敢,没被吓傻。」玩笑着扶稳天火,我看着黑暗的角落。
不能让她直视眼睛,赤红的双瞳也有杀伤力。
「先别变回去,让我再看看,一眼就好。」天火咬着牙,强迫自己瞪着我的
身体,上下打量。
数秒之后,略微痛苦的声音,这才响起。
「好了,快变回去。」
铠甲消散,温香软玉跌入怀里。
天火用尽了全部力气,再也无法支撑身体。
「你是什么怪物,竟然连直视都要用尽全力,炎国,真可怕。」天火闭着眼,
在我怀里咬牙切齿。
活生生的人变成怪物,她大概不能忍受,更何况,我与她是爱人。
「上去吧,这里太冷了。」收刀,卸甲,横抱起天火。
「嗯,很冷。」眯着眼往怀里钻了钻,像一只犯困的小猫。
事实上精神压制造成的精神上的劳累是很严重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
睡眠就是必须的。
回到客厅,不知正窝在沙发上,见我俩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钻进角落继续
睡了。
将天火放到我的床上,拉上被子,虽然她会经常留宿,但从未睡过我的床,
那间客房已经完全是她的所有物了,所有摆设装饰都是她的喜好。
将她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轻悄悄关上门,走进工坊。
我一直负责学院鸢尾花的奖励,但天火的一直没有给她,发卡不太适合了,
一个猫耳环刚好合适。
最高端的源石技艺造物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锻造方式。
但灌注了心血的东西,也不可能随手弄出来。
当我完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随手将耳环塞进口袋,准备晚餐叫懒猫起床,今天这一顿晚餐可不能辜负。
「好点了吗?」把手放在天火的脸上,缓慢揉捏。
略有肉感的脸蛋柔软细嫩,让人不忍心用力,生怕粗糙的掌心弄疼她,但手
感太好了,忍不住啊。
「我觉得我今晚会做噩梦,现在闭上眼就是你那副样子,觉也睡不安稳。」
天火眼中闪烁着泪光,迷迷糊糊的有些呆萌。
看着半张在床底下的被子,看来天火确实不好受,裹成那样都会踢开。
「抱歉……」弯下腰,抵住天火的额头。
努力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天火叹了口气,闭上眼不看我,手臂却环上了我的
后颈。
「现在这清澈的眼神太有迷惑性了,我原谅你了,别内疚了。」细嫩手指摩
擦着我的后颈,天火轻声细语。
「不,天火,我是认真的。」
「嗯?」慵懒的感觉消失,天火睁大泛红的眼睛,放在我后颈的手用力抱紧。
「你,无论是谁,都无法把我和那个怪物,无法分开,虽然我会再次变成那
样的可能性很小,但,那终归是我,是我无法斩断的阴影,任谁都无法忽视。」
天火眉心微皱,一副奇怪的表情盯着我的脸。
「你打算回到战场上?继续战斗?」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在天火再次开口之前,我还是开口说道:
「炎国的探子一直在维多利亚,他们知道我在这,我躲了十年,改隐藏名姓,斩
角断尾,从未暴露过过去,如果被发现,要么被捉回炎国,要么死在这里。」
「你不说你是炎国最强的几个人吗?怎么这种语气?」天火皱眉。
「如果对我动手,那么一定是十二小队的人,我曾经的战友,甚至,是炎国
的守护神。」
「杀不掉吗?」天火的话让我一愣,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陌生。
「杀掉就好了,你是强攻手,也就是正面战力最强的人,不可能毫无还手之
力吧?」天火继续说道。
那栗色的柔软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如剑般锐利。
无奈的苦笑到,埋在心底的记忆,很不情愿的被发掘出来。
「你不知道,天火,炎的底蕴,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深厚,无限接近于神的
力量,最强的人类也无法反抗。他们甚至,不需要武器。」
炸毛的猫在短暂的呆滞后就软了下来,发出可爱的呜的一声,但我不会以为
这是在卖萌。
握着天火的手,我把她按在我的胸口。
「在这里,你在这里,但是,无论我多么爱你,我都无法把你放到第一位,
永远不行。」
天火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打在我的胸口,却只有温暖的眼泪回应她。
我瞪大了眼,双眼中眼泪止不住的留下,这是十年里我第一次流泪,未免有
些丢人。
无力感将我包裹,十几年前第一次面对总司时才有的无力与恐惧,现在因为
我深爱的人,再次席卷上心头。
「在十二计划开始的第一天,龙图阁大学士就在所有人心里下了法术,无法
背叛炎,无法舍弃炎,无法容忍炎的荣光被践踏,永远深爱着,那个生我养我的
炎,直到此身覆灭。正如我刚才所说,接近神的法术,无法解除,我也算的上是
法术的大师,但十年来,我没有任何办法。」
清泪从天火眼角流出,打湿了白色的枕巾。
「所以。」我再次说到,「所以,如果你现在反悔,与我断绝,我无半句怨
言,十年的小心谨慎对我自己而言,不足为道,就算被发现,死对我来说或许是
种解脱。但我不能,让你也这样,炎不会允许其他知道十二计划的人活着。」
天火嘴唇微颤,瞳孔放大,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猫耳竖起炸毛,像一
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良久,她才咬牙切齿的说。
「这TM该死的炎,去他妈的!」
「我TM真的是,真的是TMD,TMD炎,我艹TM了真的是。」
有些语无伦次,天火的教养不足以让她说出多么难听的脏话,这两句已经是
她所能说出的所有脏话了。
「抱歉……」我再次轻声说到。
天火伸出胳膊,把我拉了下去。
咬着我的耳垂,天火下令一般。
「听着,这也是法术,炎是第一位,我也要是第一位,怎样都好我也要是第
一位,我知道你有办法,所以必须是第一位!」
心头一暖,我抱紧了天火。
「嗯。」
「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说出来吧,我的心脏受不了大起大落了。」天火蹭
着我的头,轻声说。
「没有了,我真的,这个人都是你的了。」我摇摇头,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
一样,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
天火露出那份天才的笑容,我头埋在她颈间,看不到脸,但我听笑声就能知
道。
「你说你无法背叛炎,但你却逃了出来,这该怎么解释呢?」
「我只是逃离,不是背叛,损害到炎的利益,才算是背叛。这是观点的误差。」
「小机灵鬼。」天火揉揉我的头发,「好了我饿了,抱我起来吃饭。」
「嗯。」
原本泛红的眼睛逐渐恢复,看着丰盛的晚餐闪烁着光芒。
「要酒吗?我这里还有瓶不错的。」把餐具放好,我问道。
「我带来的那个盒子里有一瓶,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酒了。」天火不认为我
会有什么好酒。
确实没有收藏酒的习惯,学生时代对瓶吹劣质红酒的时候,也没有养出喝酒
的品味。
去拿了酒,拉开木盒的盖子,我看了眼天火:「我说,你是真不怕老爷子揍
你啊,这瓶酒也敢偷?老爷子可就这一瓶,我馋了好几年了。」
「你也会馋好酒吗?这可不是给你对瓶吹的。」天火白了我一眼,把醒酒器
推到我面前。
「好酒好喝,这我还是懂得,哦醒酒好麻烦的。」咬开木塞,我说话含糊不
清。
天火的眼神足以杀人,迫于淫威我还是把酒倒进了醒酒器。
暖红的酒液反射着灯光,格外好看,醒酒器里装不下更多,剩下一口被我对
瓶吹了。
「都说了不是给你对瓶吹的,算了,暴殄天物。」天火愤恨的往嘴里塞了一
口肉,对我的行为很不满。
伸手抚平她的情绪,我从口袋里掏出猫耳环,握在掌心送到她面前。
「送你的礼物,但你要确定,要不要接受,不能反悔哦。」
天火眨眨大眼睛,思考着是什么礼物让我这样说。
「给我看看先。」掰开我的手指,天火拿起猫耳环。
娇俏的笑脸一瞬间红透,就连耳垂也红的快要滴血,大抵不是因为喜悦,而
是害羞。
猫耳环,在菲林族女子初夜后,才能佩戴。
有些时候猫耳环的款式和华丽,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女子配偶家里的实力,甚
至有些贵族,会在耳环上印上独有的家徽。
不过在别的国家,很少有菲林有这个传统,只有在有着无数高贵菲林小姐的
维多利亚,才格外看重。
羞涩的低下头,天火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就不能做的好看点。」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制作的时候只考虑实用了。
「是寒酸了点,但很有用,不要怀疑我对源石技艺造物的理解。」把手往前
一送,我很期待天火收下这个礼物。
「我不要。」天火推开我的手,扭过头看向窗户。
愣了一下,我很快反应过来。刚打算收回手,天火又开口了。
「帮我戴上,我自己怎么戴啊?」栗色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在引诱我。
轻轻捏住猫耳朵,我轻声道:「会有点疼哦。」
「嗯。」
需要在猫耳朵上打孔,会有点疼痛,但我并不是不会治疗的法术。
就像蚊子叮了一下,并没有很特别的感觉,至少天火是这么说的。
「感觉,还不错。」天火照着镜子,有些臭美。
「我觉得你不应该怀疑我的能力。」
天火放下镜子,舔着樱红的嘴唇,「我确实有点怀疑,你有没有信心,配得
上这只耳环。」
说完,还冲我眨眨眼。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被这么怀疑,尤其是被自己的爱人,今晚不眠夜的
女主角。
倒上两杯红酒,将一杯递给天火。
「先吃饭,我会打消你,所有怀疑的。」最后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咬牙
切齿。
坐下来,开始大快朵颐。
「辰,鱼。」天火扬扬下巴,看着餐桌中间的刀头鱼。
把盘子往天火那推一推,我咽下嘴里的肉。
娇俏的脸上带着不满,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没对上天火的心思。
「刀头鱼没什么刺,好吧,我帮你把刺挑了。」
夹起鱼肉,把刺细细挑出,再小的软刺也不放过,然后送进天火的小嘴里。
菲林似乎都很喜欢吃鱼,至少天火自己一个人吃掉了大半条,尚不满足。
「好吃吗?」把包着鱼刺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我随口问道。
「一般般,勉强可以入口。」天火矜持的擦擦嘴,姿态优雅饮了口酒。
「我真希望你让我喂你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矜持。」
「刚才不矜持吗?」
「像只挠着我裤腿让我喂食的猫一样,只要把猫粮放在面前,就会眯着眼睛
只顾着吃,尾巴不住的晃来晃去,喏你看,现在还在晃。」指了指天火的尾巴,
我轻笑道。
「喵呜~」清脆的猫叫,带着一丝高傲,天火仰着下巴,很骄傲。
「喵呜喵呜~」裤腿上的触感和声音一起传达到。
小小的不知正挠着我的裤腿,正如我刚才所说一样,向我索取今日的晚餐。
「你看,菲林的可爱之处,就在于此。」把剩下的小半只鱼放在地面上,让
不知慢慢吃去。
天火托着下巴:「但你不能只看着可爱之处,而忽略了进攻性。」
「那个吻,让我见识到了。」
「……」
晚餐依然没有结束,壁炉里的果柴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火焰燃烧的声音温暖
有力,搭配一口热汤,舒坦得很。
真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里,不吸引任何人的注目,让
阳光带来生命,等朝霞照亮余生,看山月照亮双瞳,待风雪染白长发,然后找个
风景好的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和天火埋一块。
有些时候,一生在一瞬间就决定了,尽管明知道未来不尽人意,充满变故,
尽管命运的车轮向相反的反向转动,但人总是义无反顾,向着自己所想所期望的
方向,奋力前进。
战争,杀手,血腥,武器什么的,都扔进记忆的垃圾桶里,看着眼前人,满
目皆星辰。
甜的构思有些发齁,也让我有些微醺。
一瓶好酒已经见底,餐桌上的盘子已经见底,天火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轻笑
着,眼睛眯起,却还反射着光。
站起身,我走进天火身边,直接弯下腰将她抱起,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句话
不说,抱着她走到客厅,窝在沙发上。
不知跳进天火的怀里,缩成一团,开始打瞌睡。
把头埋进栗色的头发里,温暖的馨香让我痴醉,双手有些不老实的游离,第
一次如此大胆的抚摸这柔软丰满的娇躯。
「说起来,王者之杖的人让我向你问好。」天火揉着不知,软趴趴的。
「他们馋我身子馋了好久了,当时我说不加入他们还跟我急眼,但如果我加
入了,一旦被发现,他们都活不了,一群天才,死了怪可惜的。」把手放在顺滑
的黑丝上,我漫不经心。
「王者之杖的每个人都是天才,但那些天才都敬重你,甚至崇拜你,那你应
该是什么呢?」
「一个企图混吃等死的普通人而已。」
天火笑了,回过头看着我,小手捏住我的脸,似笑非笑。
「可我在你这看不到任何混吃等死的样子,你的实力被王者之杖的人都看到
了,你不怕暴露?」
「谁说他们看到我的实力了?我说过,除了校长只有你一个人看过角尾,见
过那把刀,知道我那副样子。他们只是馋我打造的武器而已,打不过我只是很小
一部分原因而已。」
「说不过你,我困了。」天火伸了个懒腰,然后缩成更小一团。
板着她的下巴让她扭头,我轻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好好睡觉?肥羊?」
「我才不是什么肥羊,你也不是老虎。」
「但,我是龙,炎国有句古话,虽然我一直持怀疑态度,但我现在想认同了?」
「什么?」
「龙性本淫。」
这一次没在开玩笑,在本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吻上了天火的嘴唇。
随手把打盹的不知扒拉到一边,我一个一个解开了天火衬衫的纽扣,露出里
面黑色的蕾丝文胸,衬托着乳白色的双峰,在释放的一瞬间蹦蹦跳跳。
天火一只手推开我的脸,轻声问到:「你有信心,保证不会分开吗?」
「我不知道。」我咬了下娇俏的鼻子,摇摇头,「但我现在,停不下来了。」
「禽兽。」
「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那是禽兽不如。」
并不给天火任何机会,我再次吻了上去。
从初识至今,这丫头有意无意的撩拨着我心中的火,按捺了许久,一直不敢
释放。
此时心火的门已经开启,热浪早已将我侵蚀,灼热的火焰会把我和天火燃尽,
她一个人绝对挡不住。
衬衫所有的纽扣早已解开,天火半推半就的将其脱下,红着脸不敢看我。
突然的阻碍让我有些急迫,我竟然解不开文胸的背带。
擅长各种精密操作的手,却解不开一个小小的背带,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肯
定会被笑死。
着急的手越忙越乱,手忙脚乱之下,指尖擦过天火背部的肌肤。柔嫩的皮肤
与指甲摩擦,发出好听的声音,但天火的背部却立即红了起来。
「好嫩。」我咬着牙,目光紧盯着背带,仅存的理智阻止我不把这玩意撕烂。
「好笨~」天火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面色通红。
一双小手伸到背后,咔吧一声就解开了让我头疼的阻碍。
从这个视角低头看下去,那一对丰满弹性十足的跳出来,白色的肌肤在昏黄
的灯光下挺立着,呈现出充满色气的颜色。
伸出双手,捕捉。
天火靠在我怀里,轻声嘤咛:「回房间吧,这里,不好。」
「嗯。」恋恋不舍的放开,我站起身,横抱起天火。
不知想要不过来,被一阵热浪掀飞,重新窝在角落里。
我低头看了看天火,这热浪是她发出来的。
天火红着脸,可以清晰感受到体温的身高。
「有点,控制不住了,压制住我,不然会着火的。」
低头在她额头一吻,就让她稍微降温。
走入房间,将天火轻轻放到床上。
圆润双腿上的黑丝已经被高温烫的轻微变形,更加紧致。
帮助天火缓缓褪下已经不再合适的黑丝,我的手尽情抚摸着那柔嫩的双腿。
黑色的短裙随手去掉,天火只剩下小小的最后防线。
「这次是真的有点痛。」解开衬衫的纽扣,我歪着头说。
天火扭过头不看我,身体不自觉的扭动几下,胸前不安分的几下本条,看的
人口干舌燥。
「你尽管来好了,我不怕。」
「是吗?很好。」
脱衬衫有些麻烦,等不及了。
淡蓝色的火焰风一样拂过我的身体,将所有衣物吞噬,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就连温度和烟,也完全没有。
我俯身,将天火完全压制。
那小小防线,简直不堪一击,随手就能搞定。
「真不怕疼?」
「都说了不怕了,你尽管……嘶~呜,好疼。」
「那我……」
「偷袭而已,不要得意。」
「真的?」
「少看不起人,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嘶,慢,慢点,太,太深了,顶到
了,呜~」
「好好好,我轻一点。」说完,吻上了天火的嘴唇。
就这么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两个人的爱恋交融,温馨柔软,令人沉醉,但为了防止天火控制不住的高温
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我始终都压制着她的法术。
正如我一直压制着她一样,完全的主导权。
而天火,柔媚的喘息,楚楚惹怜的嘤咛,柔软身体不间断的痉挛,回馈给我
的,对快感的反应,让我极为痴迷,足以回应我的操劳。
虽然很想跟天火分个高下,但这幅柔软的娇躯初尝人事,贪欢反而不好,但
即便如此,这只贪吃的猫,也将我吃了个干净。
当然,我也是如此。
风雪在半夜就停了,早上八点阳光就洒进窗户,怀中抱着温暖的少女娇躯,
半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的白色世界。
窗外是人间清冷,自由广阔。窗内是闲人半生,温暖惬意。
算了,还是再睡会吧。
闭上眼,把脸埋进天火的头发,我再次睡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正午。
天火琥珀色的眼睛正注视着我,见我睁眼,轻笑起来。
「早安,辰先生~」调皮的戳了戳我的脸颊,天火轻笑道。
「早安,我的夫人!」环住天火的腰将她拉进,我深呼一口气钻进被窝,把
脸埋在那丰满柔软之中。
「哎呀你耍流氓!」天火娇笑着捶我两拳,不起什么作用。
就这样打闹在一起,欢乐且温馨,肌肤间的摩擦和我有意无意的触摸,让我
浴火重燃。
正当我打算扑倒天火的时候,却被一只脚抵住下巴,动弹不得。
「不行哦,我得先回学校,下午有毕业典礼。」天火摇摇头,拉过被子盖住
自己的身体。
「那我跟你一起去。」
天火动动耳朵,耳环跃动着,反射光芒。
「被校长看到这个,你会很惨,这一次先躲躲吧。」
「校长应该知道我们的事吧?」我不死心。
「知道,但不影响他揍你。好了你在家待着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不差这一会。」天火担心的大概不止这些,但她不说,我也就不说。
「那好。」我点点头。
天火坐起身,开始穿衣服,阳光照在床上,构成完美的画卷。
找出相机,我按下快门。
少女侧背对着我,嘴里咬着黑色的发带,双手挽住栗色的长发。窗外的阳光
照透她身上唯一一件衬衫,光影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炽热的感觉从视觉上传
达出来,但并不会引起口干舌燥之类的现象。
纯白的床单与衬衫只有温暖,些许玫瑰花瓣和床单上的淡红色斑点只会让人
浮想联翩,在窗外大雪压枝的背景下,整个房间的气温降低了三度。
美丽的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魄,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天火穿好衣服,我送她出门,在院子的门口,我们相拥,我轻吻她的额头。
看着娇俏的身影消失在白色的巷子里,我转身回到屋子里。
那晚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却没等到天火回来。
我去问了校长,校长只是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天火去了哪里。
这个城市似乎不存在这么一个人,甚至就连她曾经租的房子,也在一夜之间
换了人,那只叫做君炎的猫,也消失不见。
我甚至去了王者之杖的总部,那群天才看到我并不意外,但我仍然找不到天
火,他们只说自己不知道。
找无可找,无处可寻。
「去了哪里呢?」我对着不知说到,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伸出小爪子,在我手指上轻拍。
「她,去了哪里?」
不知只是叫,喵呜喵呜的。
给自己到了杯酒,我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但,这座城市给我的枷锁,我自己的畏惧,终究没能使我去寻找天火。
我甚至自我安慰,说没有目标线索,寻找也是无用的。
「呵。」我自嘲。
*** *** ***
合上相册,我抬头看着温暖的天空,眯起眼睛。
熟悉的猫叫传来,我看向墙头。
不知带着栗色的猫跳下墙头,向我跑来。
我认出了那只猫,是天火的君炎。
「看来,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我轻声说到,迎接不知跳上我的膝盖。
君炎犹豫了一下……也跳了上来,直勾勾看着我。
「别急,我与你,同病相怜。」
揉揉君炎的头,我无奈的苦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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