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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21)痛苦的约定水花飞溅在渐渐冰冷的身躯上……
他关掉莲蓬头,伸手将她翻转过来,看到她两行清泪重新涌出。
「恨我吗?」相较于瞳眸蒙胧程度,他内心泛丝复仇之快,鉴赏那表情。
「我没有……恨……」啜吟让她裸露的美胸急促起伏,来不及掩蔽脸上狼藉,
被瞧见内心脆弱的狼狈,她仅想用双手掩藏脸上丑陋部分。
这是性,肉欲需求。她不是恨他,而是恨自己,无耻的像只母狗。
他若是喜欢她,可以抱抱她、呵护她,为何用这种方式,让她有羞辱感,泪
水不禁从指尖滑落。
拈起湿滑泪珠,他搓捻指间温热,感觉这眼泪好真实。
还有羞耻心?真离奇……
这是测试她的第一次预料到的,也是让他困惑把玩的筹码。
捉开遮掩的小手,修长略粗糙的指腹轻轻抚摸斑驳、粉嫩脸颊,拭去她的泪
渍。
他感觉她的小怨恨,是怨他不顾她的感受在外人面前求欢的举动吗?「原谅
我,因为太想你,才会控制不住想要你,你太迷人了,又如此纯情,相信很多男
人当你情人一定忍不住。」
他的话温柔到几近残忍。
「我只有你一个……」一句很多男人使她讶异,红润眼眶睇凝他,唐宛瑜想
抽出被捉住的手遮住裸露的胸部,心急想解释,企图让他了解,她只有他一个男
人。
「你不只有我,还有仁庆,不是吗?」却让他轻声否认阻挠,高大身躯朝她
压下,宽阔臂弯将她锁在两臂间。
其实他倒希望她恨起他,因为那样会让他的游戏更有风险,玩起来愈有趣。
而不是如此温驯听话,泼辣点才对他的胃。
「嗯……」盯视他言下之意,她泪珠儿流下腮颊,禁忌话题不能讲,她不敢
想、不敢与他争执。
「对,我只有仁庆,仁庆一个男人……不是你。」小声吐出他期待的话,她
开始体会苦恋他不能言语的酸楚。
前面大片雪白胴体如此诱嫩,诱得他将脸埋上细细亲吻她的锁骨,伸手捉捻
绺绺湿乱卷曲的长发,嘴唇顺着线条游触那嫩白、细致的颈部。
他锺情她的颈项,那纤细的优美线条。
他锺情她的胸脯,那高耸的优美弧度。
他锺情她对他听话的程度,因为那只会让他明白,她对他的痴迷程度。
「乖女孩……真是个好女孩,」他不禁低声赞叹,「没人比你更明白我的心
思,这么善解人意怎不教我想多好好疼爱你呢!」深沉、冷漠的语调刺得人心微
微抽痛。
她实在很聪明,聪明到令他有些怨恨,随便几句话即可点燃她天生的领悟能
力,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只要我们不打破原有的关系,我依然爱你,你依然爱仁庆、只爱仁庆、只
能想着仁庆;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抱起衣衫破碎的她坐在膝上哄护,他不舍又疼惜,温热嘴唇从细嫩颈子缓缓
移到湿润脸蛋,吮干她的泪。
何时他会说相反话,她颤抖的躲开脸,将握成拳的手抵在唇边,偷偷滑下几
滴泪。
他怎能如此残忍,一边让她爱着他,一边要她想着她丈夫。
这是言明有生理需要,即可找她,要她当情妇吗?像现在只能躲在这小小天
地,冰冷又潮湿,只敢偷偷爱着他。
「顾虑你的感受我让你想仁庆,可是无法忍受你每天在我面前晃却不能碰你,
这是太爱你了才为你着想,还怪我吗?难道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持续吻着她,对她谆谆利诱的解释,沙哑又为难。
这番话显示他与她一样苦恼,她被伤的心很没用的振奋。
就算能得到他微薄的一丁点爱,要她如何?皆甘之如饴。
「可是……婆婆……」这是她最担心的隐忧,不为自己,只为他的名誉。
「我怕你被发现……」
「只要撵开那女人就行了,你不是很行吗?」他在耳边褒奖,讽刺得她有些
难过。
「若害怕被看见,明天到我房间来。」两掌抱起她,他将她带离了浴室。
专属允诺唯一可以到他房间的女人,没人可以轻易进入的地点,为她打开。
欺骗坠入爱河的小女人心思。
(22)爱的奴隶 [限]
窗外依然洁几明亮。
随着这地下恋情爆发,他们贪欢的驻留愈炽烈。
他是宋氏集团的首脑,是名人,若没对外界公开他们的关系,唐宛瑜很怕,
以他的身分,被外面的人知悉他染指弟媳,多少对他的名誉受到影响,也很容易
被有心人士趁虚而入。
或许是她想太多,但总不免为他着想。擦拭手上的杯子,她三魂似掉了七魄
望着窗外,宋家宅门宽广庭院不见以往停留的车辆,想起昨晚在他怀抱里那般温
适,这几天他对她蛮不错,不像从法国回来那天,她身上好似留着他的气味,却
提心吊胆。
「宛瑜,」一旁嗑瓜子的李碧珠见她又心不在焉。
「你最近好像常去世杰的房间,他经常找你洽谈公司上的事吗?」略有所思。
没料到婆婆突问此话,杯子瞬间从她手中摔落,刺耳声响使得李碧珠蹙紧眉
头。
「没……没有……」似做错事揪住胸口领巾,她心跳如雷鼓,神经紧绷,以
为就要东窗事发。
「可是,我常看你不在房间内睡觉,你去哪里睡了?」李碧珠眨眼、困惑。
「唔,我在房里呀……」心一急,她忙乱回,却发现自己愈描愈黑。「是……
是婆婆你没看到。」
殊不知李碧珠心中是这样想:
先前以为她和世杰相处不好,但发现好像不是。倘若她与世杰关系甚好,是
否会透露公司财务上的状况。那这位好媳妇在世杰心中就有一定地位,也容易得
到他的信任。
「世杰最近几乎每天回来,以前也没这么勤快……」
「我……去处理这个。」捡起被打破的杯子,回避婆婆烦人疑惑,李碧珠见
她又借故回避,闪过佣人想代劳的手。
秋瑟午后一片浓沉,黑雾渐渐溶进枫染的天色。
她如尊雕像伫立在偏门走道旁,身上黑丝衣随风飘扬,似等待丈夫归来的小
妻子。
大宅旁如拓道般的庭院种植成排榛树,卷黄叶片如雨般扫落。
那条庭院一直没车子进来,却有车轮经过,反正疙瘩无法进屋,她往里面走
近一些,闪过几位扫地佣人视线,看到两株大树下的敞篷顶着一辆车。
心一凛,这熟悉车辆怎在这里,靠近黑色玻璃窗,看不到里面,她两手大力
拉开门板,但因为用力过度,猝然往前滑倒,撞到里面坚硬物体。
摸着鼻子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想念的人居然就在眼前。
他的脸离她好近,差点让她心跳停止,起身赶紧往后缩,却发现他没动作。
细细观察他,那轮廓深明的脸蛋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平常性感抿直的两唇
现在微张,过大的个头摊在舒适椅座里,阴暗中面容似孩子一样。
他睡着了吗?
许是司机看见他睡着不敢吵醒他;唐宛瑜想。
「 只要我们不打破原有的关系,我依然爱你,你依然爱仁庆、只能想着仁庆;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她痴凝望他,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在岛上要她等他,回来决定是这样,她
神色黯然小有不甘。
车内有舒服空调,他好似睡不安稳,额上冒出汗。
从来没见过他睡觉是这种模样,她凑近明媚双眼,发现他睫毛好长,原来他
睡着无以往的苛薄感,反而可爱很多,她睁大眼想将这难得模样印在脑海,想起
那天的可恶,伸出指甲想在他脸上刮几下恶作剧。
但发现他唇色变白,额上冷汗爆粒更多,好似在做恶梦……
血腥。
那女人脖子几快断裂,鲜血从断裂处涌下整个扭曲的肢体,双眼瞪如铜铃,
在滂沱雨水冲刷下,周围桥墩全是血水,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如铜铃般血丝的两眼瞪向他、张狂的,似乎在告诉他:
「看着吧!我就是这种下场。不要相信爱,这世上没有爱。」
冷汗频频冒出后颈,冒着、冒着,何曾停止过的画面…… 他挣扎着,想逃开,
双脚却像定格一样……
忽然一只手擦过额头,柔嫩触感将他拉回现实。
「你怎么了,做恶梦吗?」收回小恶魔的脸,唐宛瑜面容担忧,用手巾擦拭
他额容。
看清面前的人,宋世杰好一刻仍没回神,盯着眼前那张忧心忡忡、清秀姣美
容颜。
平常在公司、家里,大家对他唯唯诺诺,他发号施令惯了,从未有人会碰触
他,像家人般温润渗入心头的关怀。
唯有那傻弟弟,之前做这恶梦时,总是宋仁庆唤醒他……现在换成她。
有多少年没做这个梦了,怎又开始……
意识他启开双眼不住盯着自己,唐宛瑜缩回手,怕他不高兴,畏怯退缩想爬
出椅座。
「我……见你躺在这里,好似不舒服才帮你擦汗……没别的意思,我……这
就走。」
她想离开的手迅速被他捉住,男人掌住她纤腰一下就将她扛在膝腿上。
可惜她休想取代他弟弟,可怜的弟弟是他承认唯一最爱的亲人,他无法忘记
她如何让他失去小弟,带来伤痛。
「才一天没见面,开始想我了?」宋世杰调侃着,迷惑的心情转变为愠怒。
这个女人为了弟弟的财产谋害亲夫,他花了一年时间与她玩游戏才追到手,
怎能错放折磨她的机会。
他两眼盯着胸前两粒圆丘间的乳沟,在黑蕾丝包覆下若隐若现,大手拉下高
到颈子的衣领,将鼻梁埋进拖拉下衣服最爱的粉颈,脸颊磨娑一片光滑如丝的裸
肩。
虽然……无证据,但出事的车辆煞车失灵如何解释。
「我没想你呀……我是想仁庆……想到他灵堂捻香。」唐宛瑜乖乖尊照他吩
咐回话,实则每天均会定时去看丈夫一次。
他手指刮触蕾丝的胸衣,掌攫两团凝乳隔着丝衣揉握,抓不下、扯不开,使
得她说话不太标准。
没料到她的话突然刺中他心槽,有些怪异的疼,就像那天协议要她当他情妇,
她毫无反抗即明白他的意思那般可恨,这伤他一次心不报复回来怎成。
「真的不想我?不想我就不会跑来这里,不是四处找我吗?你依然爱口是心
非……」
他突然很讨厌她总穿这种密不通风的黑衣服,每次想做爱做的事很不顺手。
脱了半天衣服仍无法将大片胸前美景呈现眼前,他开始急燥……
可接触到像婴儿般娇嫩肌肤,喉咙便发出舒畅喃音,只要一碰到她,身体就
开始热了。
「我没说谎……我真的不是想你!」她拼命摇头,没注意编成髻的长发被放
下,形成野艳风情,身子突然被撑向前,下摆长窄裙被男人粗鲁撕开。
(23)触碰心灵伤口 [全H]
「以后别穿这种衣服!」他命令,每次想温柔爱她,均被这身烦人衣服搞到
心烦气燥,且她愈穿愈繁琐,像现在指头根本缠进丝衣里扯不开,好几次他能成
功完整脱完衣服放在一旁,今天耐心磨光了。
虽明白她的穿着实为掩人耳目、假装她对丈夫的忠诚,为他那位可爱的弟弟
守丧……
可是却让他心中如针扎般火恼。
实在很烦。
他心浮气燥,直想进入她体内寻求慰藉。
等不及的五指抚向光滑大腿侵入她私密地。
「啊……」查觉男人手掌托住圆翘、白晳臀部,内裤未脱手指便直接从旁侵
入她内地,唐宛瑜发出喘气,身子想扭动,上躯被一双有力臂膀从后箝抱住。
那大掌向下撕扯那胸衣,她衣服破脱落旁,露出一身洁白诱人胴体。
「别……啊……」感受那长指在花径穿梭,干涩甬道经过他手指抽出泛起酸
麻,娇躯随之颤栗。
「别在这里……这里是车子……」惊骇他想做什么,她出言阻挠。
男人手指持续进刺几下,爱抚那片粉嫩牵出几滴晶液抹在外面的芳芬园地,
试探她是否湿润。
「车子里又如何?咱们又没试过……你怕什么?」他在耳边怂恿,大开的鼠
蹊部贴住她跨在身上抽彻的腿间一起摇动、厮磨,气息与她一起闻到淫靡之味而
混乱。
「可……可是……啊啊……」被体内官能左右神志,她发出一串吟喘,心口
快跳出来,「可是……啊……会被发现……」为这猥亵的举动她小脸嫣红,蹙紧
柳月眉,已语无伦次。
只怕被距离这里不远的扫地佣人瞧见,神经紧张。
霍地,原本开启的车门直接关上,她听到两旁安全栓锁定的声音。
所在椅座延伸到前方司机座位,整个人被摔向犹如床板的车前座,惊惧。
男人绷张脸朝她爬来。
「看不到了,很兴奋吧。」她看到他眼瞳泛起以往熟悉的恐怖感,蹭移两脚
想拔腿就逃,背身被他宽硕的个头紧紧压住。
她跨开的两条腿卡在椅座两旁,直接令人瞧见里面的艳色绝境,更容易让人
趁虚而入。
她感到翘挺的屁股被箍住、捧高,一堵坚实硬物抵在花穴口,一挤入狠狠刺
进她身体内。
「啊……」娇盈白嫩的胴体被撞击得往前,不住移动的力量使得如厂棚的劳
斯莱斯随之晃动。
唐宛瑜握紧两只纤弱小手,脸颊抵在被煨热的皮椅座内,承受他灼热的进击。
「呜……恩……恩……」知悉规劝愈恶意,她懊悔挑起他阴晴不定的性情,
感受他炽烈狂情烧灼她身躯,春液可耻的与他交溶击打出肉体交撞声,神经绷在
外面是否有人经过,思绪游离在逐渐攀起的感官中。
根本忘了车内的挡风玻璃让外面的人瞧不见里头发生何事。
「叫得很爽嘛,不是不想我?应该反应不用如此热烈,还是你习惯边和爱人
办事边想着其它男人?」宋世杰一边喘气一边盯着她,感到她的蕊嫩吸含自己的
舒畅,往前移进。
「我没有……」她阁上的眼睫泛出湿微,身子被插得很兴奋,语音抖擞,实
在很憎恨自己居然如此无耻,更恨他话语尖酸刻薄,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见那清丽容颜流落眼泪,他的快感化为乌有,每虐待她一分,心头便刺进一
寸,可为了替弟弟报仇便为欣慰,渐渐的,取而代之却是一股烦闷。
为什么?她就是不会反抗他呢?
他将她身躯托起来,掌住她躯体不住挺刺。
「世杰……不要……」负荷不了过多刺激,她轻叫他。
「啊……」仍阻止不了娇躯在他腿上震动,承受戮进体内的攻势。
他的快感没了,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心中流失。
「不要什么?」两手扎住她臀腿,他视着长发在女体雪白粉嫩臀部摆动,扳
开那腿间让自己更用力戮进,速度缓了下来。
只要埋进这身体里抽动便会感到满足感,什么样的满足呢?他想不透,而是
一种可以抚平他紊乱心情的骚乱。
我只要你不要讲话这么残忍,她心里小声应答,仍颓丧放弃。
那梦境太血腥,他不自觉想逃避。
相较于为爱自杀的母亲,与为爱枉死的弟弟,他才不会重蹈覆辙,更忌惮这
与他交欢的女人。
这个身体可以抚平那恐怖的感觉,只要埋进、移动,会宁愿在这温热身子里
醉生梦死,他好似愈来愈喜欢她的身体。
他双臂拥紧她,任自己在那柔嫩里扬长,臂弯不自觉收拢,凑近贴伏爱粘死
的颈部啄吻,感受怀中娇小身躯的温热,浓重的气息与她在车内温度飙升。
「你要,就快点做完……不要折腾……我……」倏地,甜美的人儿发出颤抖
之音,尖锐、哽咽,打破他沉溺在情欲的神志。
他的动作停住,缓缓的,抱着她的双手将她扳转过来。
(24)车内体罚~上(全H,慎)
诧异淡色的瞳眸对视她滴落泪光的粉嫩脸庞。
那直视他清亮的明眸大眼盈满惶然,蹙着细眉的脸蛋闪过丝嫌恶,刮刺他高
傲的自尊心。
不知她何时有这表情,开始像个人了。也让他发现她是否有了他不曾发现的
特点,那……与他一样爱伪装的面目……就要显露出来。
「这么说……你是嫌我在主动,你是被动,不就是我在强暴你。」他刻薄语
音掩饰内在被伤的部分。
冷峻的脸闪过一点饶兴,有挑战性起来。
「对,我好像太忽略了,你也想享受,对吗。」他拔出进占她体内的欲龙,
抽出的液体滋磨声让她可耻感到羞辱,空虚感随之吹袭进空旷下体。
她纤盈的肉身被男人掌住翻正而来。
娇小胴体跨坐在他大腿上,仅是他衣装完好,她似乎全裸的尴尬处境颇不自
在,细嫩皮肤磨擦粗糙西装衣料。
男人捉住乳沟两旁蕾丝胸罩,连同挤在臀部的内裤一把拉脱掉。
「穿得这么性感,不是为了我吗?」低沉问,张嘴含住曝露出来一只挺圆乳
房。
「呃……拜托你……不要……」唐宛瑜扭动两只被反捉在后的手,为他这熟
悉音调娇胴颤抖。
她只想讨他欢心,所以才在内衣上尽量不要太呆板,而且这些是他买给她的,
她哪敢怠慢。
听着她柔媚酥软的叫声,宋世杰整个身体突地兴奋起来。
「你真是听话,我真……爱死你了。」掌住那丰挺的饱乳,他吸吮着伸舌逗
弄粉红乳头其使迎立成美艳的果实,喉口发出呢咙,不禁吟声赞美她。
煽情亲吮的声音,与邪恶舌头湿滑的舔逗,让唐宛瑜下腹涌出潮湿的热流。
「啊……不要……」她腹部抽颤,随着他舌头滑溜到肚脐向下舔到扁平腹荫,
细腰在那两掌捉攫被执抬连同被捧起臀部,她查觉两条美腿被扳开一个角度,男
人的舌竟侵入她美丽的丛林中。
「啊……你……」纤躯大力震颤,那地方适才他们交合过留有污秽晶液,她
讶异他居然会亲到,还把舌刺进里面。
两手揪住他的头,却让他嘴唇紧粘住那淌着花蜜的唇蕊不放,十指揪进他浓
密的发里。
「世杰……啊……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上身倒卧在椅座,她不住摇动
螓首,感到下体因他的进彻涌起了痒热又不满足的快慰。
她说得对!他差点忘记女人没反应像条死鱼让他无味,也证明不了他是个有
魅力的男人,及对她的影响力,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为他狂乱的模样。
「不……世杰……」挣动两条腿,她想逃脱他的箝控,硬被他紧紧囚限身下。
他是不是疯了,怎做如此猥亵动作,吸得她下体不住痉挛,花壶抽搐极为怪
异的难受。
「不要什么?我正在服侍你,你不是想享受吗?」他舔出那芳香的幽谷口,
伸指轻轻拨弄那泛流蜜汁的花瓣。
「想要……我罗……」视着那美丽粉嫩张出丑陋的饥渴。
「恩……没有……」她拢紧两腿倒在椅座上,承受体内冲刷过一股空虚的激
流,难忍的赤裸娇躯渗上细汗,白晳大腿淌流从花穴而下过多淫液。
「让我走……我要下车。」只想逃出这让她屈辱、精神溃散的窘困处境。
「真不诚实,看你这样子能走下车吗?」他将她捉过来,抵住她的额盯着那
双眸湿润的脸蛋,向下捧住那纤细盈翘美臀,让爆涨的欲望慢慢挺进她腿间的私
蕊。
「动!你不是嫌我太慢,换你来引诱我,看能不能快点做完,结束你的折磨,
说不定很快。」
拉开她双腿指导,他移动腰杆抽出分身一些,掌住她的腰肢控制她移动。
「嗯……」乖乖地,唐宛瑜按照需求上下嵌合,急促呼吸随着体内欲流渴求
摆动急切而浓重。
由正面裂开的双腿被完整撕裂开,含住他的坚挺由一点敏感疾速窜流,似喂
饱体内每个空虚细胞,从未有的经验让她急喘转为热切呻吟。
「啊……啊……」这姿势插得好深,深到她从未有过的快感,全身神经只在
与他交合的私处。
他摊平在椅座,视着上方她长发飘扬的娇媚脸庞,撞动得莹白纤柔身躯两团
丰满圆润的乳房不停晃荡。
伸手按开车上灯光,宋世杰想将她的美艳风情全视进眼底,有时会想,她为
何甘愿当他的情妇,却从未埋怨过他,举止仍百依百顺,这是他自信她爱上他的
理由,一面疑惑她不关心仁庆会给她的那份财产被他扣留……
阴霾眸光掠过嘲讽,警戒不会被她影响。
「马力长一点不是很好,你看,你的脸庞不是很满足在享受。」
「嗯……」她羞辱的别开脸,仅管闭眼不视他,还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体
内累积的欢愉让身体好似与意识分离,不断要他进入,快感深过心头欲望激乱达
到顶峰。
她急乱喘气,肉身似娃娃在他掌中被役动,再快、再快,快到停不下来。
「啊……世杰……世杰……」
她轻声叫唤他,不知何时结束这甜蜜的折磨,真的好爱他。唯有在这时才能
感到他是爱着她,但仍喜欢他用强壮臂膀抱她,而不是现在,无耻的向他需索。
感到她花室不断收缩,夹得他很疼。
宋世杰拨开她遮住半边脸颊的湿发,抬起上半身,滑下纤腰的双掌箍住粉臀,
收回主导权。
「还没有呢?你这么慢,我怎能放开你。」灼热气息喑哑喷洒那绝美脸蛋,
见她迷蒙眼睛似在天堂走一回,挺起腰身戮进她体内,慢慢享用那瘫在身上的娇
胴,凌厉地将她拉回与他的合欢中。
(25)车内体罚~下(全H)
这次换他来填补那不满足的缺憾,壮硕戮进湿滑倾泄的幽径展开一场销魂马
力战。
敢顶他一句话,定要她明白这意义深远呐。
跨在他身上,她两只脚因他撞击不住摇晃,握住粉拳想搥打他,然浑身无力
只能挂在他身上。
「不……不要再来了。」她虚弱乞求,攀住他肩膀才没让自己在他猛力攻势
掉下。
「我刚从屋内出来……得尽快回去……」再花时间下去,肯定错过晚饭时间,
她怕婆婆会派人找她,或从司机口中知道大哥在车上。
沉迷那柔美的体内,他充耳不闻,很不喜欢女人和他做爱时,还会想其它事。
「和我在一起,只要专心想着我就行了。」解放憋住很久的爆发力,马力全
开继续冲刺、占据她身子。
「还记得有人观赏吗?」他将她的脸偏向窗户。
持续的车震一直在外面,好像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有何诡异,车内的黄灯照射
下来,让唐宛瑜清楚看见天暗中有几个扫地佣人往这里探视。
「看见我们抱在一起,他们好像没反应。」他刻意提醒,见她瞠大双眸的表
情知悉已落入陷阱。
忽然过大力量从后袭来,唐宛瑜纤躯即被压在车门,粉颊被抵在玻璃窗上更
看清楚那些人有多少。
因外面的夜色,灯光映照车窗犹如一面镜子,她清楚瞧见被长相俊美的男人
搂在怀中的娇滴滴女子,披头散发、含春眼眸妩媚迷蒙,双唇不停吐出不知耻的
呻吟。
这……这女人……是谁……
「你看看你,嘴上说不要,表情是这样。」捉住她下巴,他脸颊磨蹭她在耳
边慢条斯理,「外面……的人也看见你这副模样罗,他们正欣赏你的表情。」令
她的心简直快跳出来,闭眼拒绝不敢看那淫荡的女人脸庞。
「不……不要了。」她两腿已经软到瘫了,仍被他强力戮击到招架无力,下
腹抽颤,花室一再收缩、解放、收缩、紧紧吸住他。
兜留地眼泪也不知是过度欢快,还是神经紧绷在被看见的凌迟。
他压着她还变换很多姿势,不知何时会停上的律动,直直撞击她脆弱的身躯。
「不要了……世杰……」听着她回绕快哑掉的嗓音,他心灵无丝毫快感,突
地窒碍刺疼。
只是要他快点做完这件事,却换来他唱反调故意延长耐力,她哪敢再顶他啥
话。
可怜娇嫩纤柔的身体,一再被不同角度顶撞,男人见到她快被他搞到爽翻了,
晶莹剔透的身子覆上一层粉色红晕,做最后卖力的戮击,猛然一时爆炸,拨洒在
炙热无比的花田上,伏在她身上喘气。
睡完一觉后,经过她甜美身躯喂饱他精力充沛的身体,宋世杰感激的封住她
喘息不已的小嘴儿,给她一个火辣辣、麻热的吻,从后方紧紧抱住她回味,竟然
还有些恋恋不舍不愿放手。
惊惶自己的眷恋程度,他赶紧起身离开,脱下皱巴巴的外套盖住被他玩到虚
脱的女人、那身上留有精液的赤裸娇小胴体。
「明天不要再穿这种衣服,我买更漂亮的给你。」交待一声,便开门出去。
(26) 禁锢—— 独占欲自从车上那次之后,唐宛瑜以为被发现秘密。事后
才知道那玻璃窗是特殊材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无怪这大宅一样没发生何事,
却害她吓得手脚冰冷,不敢进屋。
他为什么?好像以捉弄她为乐,为什么总是这样?且会出口伤她心的话,依
情势隐约想下去可以忖测,她却害怕不敢猜测。
房里的衣橱被管家带来一柜漂亮雪纺纱洋装,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还有皮
包配饰,件件名牌价值不斐,换走她平时包裹密不透风又显得土气的黑衣服。
这强迫性的置换,逼得她不去穿着,依样示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目,这意外
的改变可让李碧珠喜出望外。
「世杰终于重视你罗。」眼见儿媳妇因一件霓彩般衣服整人容光焕发,比平
时漂亮一百倍,神清气爽,两眼直盯着她打量。
会替她买衣服,表示世杰对她的关怀比想象中好太多,李碧珠这如意算盘开
始打响起来。
见到婆婆笑开怀,唐宛瑜相当内疚。
「我……先出门。」一大早起来,便无定力,她无法再待在这屋子里,一想
到这大宅四处有偷情的影子,她无法再负荷这种刺激,所幸男人好几夜没回家,
免除她这可怕的压力感。
「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会很晚回来。」
「去吧,去吧!」以为她要去幽会,李碧珠笑得诡异,也约官夫人在麻将桌
上缠斗。
出门时唐宛瑜先到仁庆的灵堂祭拜,到附近花园走一圈,到广场闲逛,再待
在静谧的咖啡厅里,整天无所事事,听音乐、书却看不下去,只好在傍晚前意态
蹒跚,寻着花园旁偏门走回来。
才走进宽阔庭院的转弯处,一堵高高的肉墙即刻阻档住她的去路。
「去哪里了?」她顺着声音抬头一望,见到宋世杰双手交抱睨着她,吓了一
大跳!
想不到绕了个大圈子,居然在这里被他捉到,她小小身子似壁虎般紧邻后方
盆栽,只差没将两脚跨上去。
「没……没……」那反射动作活似在外头偷腥回家被老公逮到的小妻子,看
在男人眼中极端不舒服。
宋世杰皱起眉头,见她穿一席漂亮衣装的模样比平常娇美可人,桃红裙摆短
到膝盖、雪纺丝布若隐若现两条白晳美腿,还露出雪白手臂、背部让人看,十足
刺眼。
「没——没!你除了会讲没有、不要以外,还会说什么?」一把将活似遇难
的小女人捉过来,他有些气愤。
「穿这么辣,跟谁约会?」好似他的宝物被别人窥见,被这景象惹火。
「这不是你给我的吗?」胳臂被他抓得有些疼,唐宛瑜莫名其妙,委屈偏过
头。「你拿光我所有衣服,我穿什么?」
仍小小埋怨那天在车内他为何欺骗她,难道她看起来是这么好玩又容易被耍
吗?
「其实我也无必要,整天必需在家乖乖等你吧。」这声音小到微乎听不到,
却难逃关注她的男人耳中。
「……」
讶异自己的醋劲,宋世杰没答腔。不要她穿守丧服却发现自己矛盾处,他紧
捉住她柔嫩的手,将她架到停车的方向。「跟我来。」
因忙于公务他几夜没回来,也算是想回避她,可是心思却一直放在她身上,
根本无心工作,最后仍克制不了回来找她;关心她的状况。
现在他可是决定了,必需时时绑住她,免得她被别的男人拐走。
「你做……做什么?」见他居然带她坐上曾经缠绵的车子,还吩咐司机开车,
好似临时回来的样子令唐宛瑜惊惶他的举动?
「带你去我那里。」仅见他回得简洁又模拟两可,这莫非是要她与他是一起
同居吗?唐宛瑜瞪大美眸。
「这……」还是要将她金屋藏娇?不管他是不是认真,她皆不能让他们的关
系曝光。「我必须跟婆婆说一下,不要乱来。」她悄悄示意,手指缩到车门,立
即被男人阻止。
「她不是你的监护人,你没必要什么事都向她报备。」他偏偏不让她下车,
用长脚堵住车门将她按回座位,再吩咐司机。
车轮以时速冲出宅院,眼见大宅在后无法回头,她眼睁睁看车子上高速、下
坡、冲向大街,进入市中心停在一个五星级餐厅前。
「进去,我们吃个饭。」拉开车门他将她拉进餐厅,走进去让几位上流人士
的客人朝他瞥来意外一眼。
与他共进私密晚餐,唐宛瑜没意会愣在桌前,宋世杰唇角泛起莫测高深的笑。
他决定了,应该要多多带她出来外面露露脸、照照面,增加许多娱乐性,让
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兄长、弟媳相处得十分融洽,生活才有乐趣。
(27)另类游戏——,牵动的心
中央集团八十五层办公大楼,电梯门一开即传来这样的声音。
「不要,我不要进去……」一位穿着淡黄色打扮亮丽的少妇被高大男子挟持
着走。
一排员工即使再如何忙碌,也赶紧肃然起立,向高高在上的老板大人问安。
「总裁,二少奶奶!好!」
一大早听到如此精神奕奕的声音,倒是令人大开眼界,向来予人严厉、独裁
般的总裁会亲自带个妙龄女郎进来,而这女郎还是他弟妹,又演出脱序的抓人上
来戏码,可能是自家门发生纷争,纷纷回避不敢管太多。
「你,你做什么?我不会做帐……不会啦……你不要拉我进去……」男人同
手同脚似乎可取代她四肢,箝住她纤腰一把将她扛进内部宽广办公室,唐宛瑜就
算矜持想不惹人注意,也被他霸道举动惹到难为情。
一进入那无人的室内,两脚不自觉就想夺门而出。
「注意外面,没重要事情,不要来吵我。」听到他向干部交待,唐宛瑜快吓
死,怕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人被他拖进去,直接上私人电梯到达顶层专属办公隔间。
「这是今天的资料,把它整理完。」
被抛在椅坐,她深呼吸,见他推来一叠资料夹,其实可以坐电梯一次到达这
里却故意绕那么大圈,她脸又红,忿恼视他。
「我哪里……会整理这些东西。」不熟悉公司的内部营运,她不专门无法做
好,居然被他每天架着来上班,真是,难道一点都不烦吗?
「你不会也得做,总不能整天无所事事。」宋世杰横她一眼,暗忖他得时时
将她绑在身边,免得她有时间去勾引男人;一面心烦向愣在椅子的她招手,要她
靠近。
「不然陪陪我也行。」这句话惊得小女人又像只壁虎躲得远远。
「我不是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吗?」可刺激得他莫名肝火大动。
「我头脑不好、手脚又迟钝,做不来你要求的事。」唐宛瑜委婉以对,要他
打消念头。「你可以请别人。」
「秘书被我解雇,今后不会再来了,」她的推辞果然引来他阴沉更正,似铁
双臂牢捉那纤躯将之挤在西装笔挺的腿上「那些女人个个丑到看不下,她们哪有
你美!我,只,要你!」灼灼视线盯视得她双颊绯红。
这甜言蜜语不由自主教她心跳失序。
眼见佳人红赧容颜现出挑逗神态,要不是一大清早不想和她粘在一起弄乱衣
服,她的畏缩让他倒足胃口,宋世杰真想将她压到床上,教她两条腿别想下床走
路。
说归说,面对他的强迫,唐宛瑜也尽量学习公司内务,其实说来也没啥繁重
之事,算是陪陪他,用笔抄记他一天行程,是说他做总裁还真轻松,除了有时开
会当旁听外,其它时间都在纳凉,下面一堆副理、经理抢业绩,不用他董事长操
心。有时跟着他和高级大老板吃饭,他还会带她到处玩乐。
而今天,他却窝在这里让她提心吊胆,仅见卷宗翻动声他好像在写企划书,
才安心不少。
一面怀疑,他是不是将办公室当居家在用?那他没回家的夜晚是不是也睡在
这里?
时间过了正午,用完午膳与奉上茶水,她小憩了下,发觉那办公椅无动静,
宽大椅背档住她的视线,她看到男人好似跨出一条腿,外套扔在一旁。
室内仅有冷气转动声,
她悄悄走过去,替他擦拭额角的汗,见他熟睡,帮他拨开垂落的浏海,没注
意小手的柔煨度早已弄醒他。
她蹲身脱下他鞋子帮他在腿胫、脚踝做小按摩怕他坐久会酸累,尽量不吵醒
他,再悄悄拾起散落的外套,收拾桌上物品,放上新茶水。
如此迁就、细心照料弄得他服服贴贴,令他想起多少日子以来,她总会在屋
外庭院等他的那抹纤影。
他眼睛缓缓游移到她的穿着,今天一席鹅黄色、无袖希腊式洋装,胸前两片
布料开叉包裹两颗白脂般浑圆,挽起发型典雅露出洁白颈颈,后脑别上大荷叶发
夹有绿叶映榇的点缀,令她脸蛋更为秀美,整体观来性感又雅丽,犹如图画中走
出来的女神。
趁她捡拾地上团团皱纸,走过来时,他伸手将她栏腰打横抱过来。
对准那诧异的脸蛋迫不及待俯头,双唇已偎覆如玫瑰花瓣的樱唇。
「唔……」突然被他吻住,唐宛瑜讶异他何时醒着,心儿登时快速跳动。
可他仅仅压住她香甜的唇瓣厮磨、压揉,似粘糖离不开那两片丰润水嫩,诱
逗她伸出粉舌,含住不停吸吮。
(28)害怕失去你——办公室情欲(激H)
「世杰……」被他吻到透不过气,她想起像那天在车内被他耍着玩,心里有
忐忑,想拒绝。
男人手一扯,将她衣服拉下一半,露出半边玲珑雪白胴体。她想移动颈部避
开,然小嘴被他噙吻住,后脑被掌住因扯动使得发型凌乱开。「不要……求求你……
别玩我……」她小声乞求,声音坚酸苦涩。
「不喜欢……可以反抗我。」感觉她之前的委屈,他将吻移到雪耳舔逗时听
进那小怨恼,热力双唇游移回来覆住芳馥蜜唇,他的心思开始迷乱,伸舌挑开那
柔软腹地勾引她的舌头,吻得狂热又沉柔。
他不要像那天一样,回到宋家里里外外找不到她的人,再次尝到那种可怕的
紧张感,所以才像暴君强压她。
禁不住他的吻缠绵又温柔,她觉得怪。「只要你快乐……我无怨……可是……
对我好一点……拜托……」自觉当他情妇,明白随他要,身体必须提供需求,她
哽声粉颊落下一滴泪。
男人大手已攫住暴露空气中抖颤的美乳,紧紧吸噙她的口唇不放过、将她语
音的嘤唔含入嘴里。
他的心紧的有点痛,却不明白这是什么。
基于她的柔情,他感觉严寒的心被一点渗透,有了亲人以外更深的碰触,这
悉心照料、还有做恶梦屡次被她唤醒,俨然似他的小妻子。
有多少女人也是如此想接近他,可唯有她让他格外心动。这是曾经与她玩一
年爱情游戏?还是初次见到她即有该死悸动?
握揉指中富弹性的饱乳,他唇舌不停品尝那芳嫩口腹,只想沉浸在她的女人
香里。最喜欢与她翻云覆雨的亲密时刻,可以什么事都不必想。
甜蜜的亲吻醉人心魂,或许感染她滴泪的热力,她查觉他亲热方式有补偿的
呵护,脑筋随着他不自觉昏沉。
她身子在他怀中被煨得温热,身体被挑逗得欲火翻腾。
他不查觉忘我投入,只重复翻搅令他迷恋的味道,许是那紧的心激得眼角湿
微。
包住不了多少肉的衣服开叉到腰肚,似乎要将她整人脱出拉下的衣隔间,两
颗凝脂般雪乳绷弹出来,贴抵他解开衬衫的坚硬胸膛。
「世杰……啊……」她查觉他双臂拥紧她上躯,一掌滑下背肌按住她臀部抵
住他腰腹,嘴唇兜留满是他气味的柔嫩芳唇徘徊,两、三下亲吻她的秀耳、颈部,
热唇游移下方宏伟、高耸的山丘间缓缓搜索。
「奇怪,你的奶怎么变大了!」他炽热呼吸喷洒她胸脯,配合指掌撑住垒实
的弧度鉴定。
意识迷茫间,唐宛瑜被他的话打醒,诧异、心里产生疑惑。
「软软的,摸起来好舒服。」声音低沉、神态狂野的男人捏起那美艳酥胸,
舔了似长大一分的绷凛乳晕,将双边白润乳脂全挤到中心去。
「啊……」她身躯娇颤,蒙胧间感到身子向后倾,双腿挂在他身上摇晃,发
现他离开椅子站起,扫落桌面上所有物品。
「不要,这里是办公室。」她惊呼,四肢不禁攀住他。
他将她放在桌上,挂在身上的双腿随之一滑,解开扣裙展开她盈白胴体,将
她似拆开礼物大展在眼前。
拉下她丝裤,他将憋到肿爆的坚挺插进她身体,所幸她内地早就湿润一片,
被他撑得满满的,两人因这样结合发出轻吟。
「那你抱着我做什么?」他隐含炽烈情火的眸子有嘲弄,移动腰臀轻轻抵着
她。
「我才不……」她不过是害怕会掉下来,却被他揶揄。「你好坏!」想捶他,
小手被握住,嘟嚷的嘴儿立即被他亲住。
他的唇抵住她被吻肿的红唇,呼吸与她愈来愈浓重,随下身遍遍占有、捣进
她身子。
自从车内那次之后,两人不曾有温存,不禁为这久违的移动交合心荡神驰,
这激情来得快又急切。
只是在这桌子上随便展开,这样的接触响起声音,好淫秽。
「啊……」她自觉身躯快被他过大重量压扁,宋世杰捧起她圆臀挺起腰身戳
刺减轻自身重量,视着她曼妙纤盈裸体于眼前,低头补捉吸含晃荡的乳尖。
办公桌上因男人的撞击与力量,好几次唐宛瑜以为桌子会裂开,战战兢兢。
「不舒服吗?」查觉她的声音,他托高她嫩臀将她抱起来,韵律精健臀部让
粗蛮在柔软身子内游走,热唇滑煨圆润的香肩轻轻啃咬。
「没……」她摇摇头,感到那熟悉的穿插好有力量,扩充体内满足她的快感,
因他的体贴与热情爆发,泪兜留眼眶,止不住对他源源依恋。「啊啊……我……
我……爱你……」
不明有无听见,男人身体一僵,狂放进击带领着她进入两人美妙的世界里。
自从宋世杰将唐宛瑜带入公司,内部的人即看过各种奇怪现象,不是时常看
见他们粘在一起,有时有过份亲腻举动,像阴暗地方见他们消失还有怪异撞动声,
各场合均谣传过,可说愈来愈荒唐。
流言传得满天飞,怀疑他们是不是发生不伦恋。
这天,稍微早点休憩,半夜二点,她在他的臂弯中醒来,蹑手蹑脚移开男人
放在腰间的手,从被单滑下,全身赤裸走到卧房的穿衣间。
想起那天他不经心发现她胸部变大,望着床上熟睡的他,怕吵醒他,抓了两
件衣服跨进浴室,在浴室一面大镜子前打量自己。
镜内的女人身材依样苗条野丽,所不同地,原是纤细均匀的线条好似发层福,
两颗润白乳房增大一号,玲珑、丰腴的身段散发成熟女人味,她的眼睛蒙胧、忧
郁,长发披肩;镜中女人美得令她快认不出是自己。
白嫩剔透肌肤留着适才与男人交欢的痕迹,除了颈部外,胸脯,大腿内外布
满男人吻过、大小不一的红点瘀痕。
她垂下羽睫,自从在岛上他对她表白后回到宋家,他再没对她说爱,只是占
有这副躯体,令她纳闷,他到底喜欢她哪里?难道只是她的身体?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缓缓抚下腹部,想起多少次他炙烫精流射进那里与两腿间,
连臀部的菊穴都有……那种恍惚又灼热的感受。
若是这里有他的子嗣……是不是就能将他拉在身边。
她有些恐慌起来,这才想起好像很久经期没来,当他的袐书也有两个月。
极度不安,她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不可,可是又怎么避过他的眼线。
(29)害怕失去你——游戏失败者(慎)
捡到一天放假他不在时,唐宛瑜单独去预约好的诊所,去时刻意乔装打扮,
免得被人认出已死丈夫的寡妇,怎会去妇产科。
一回来,便看到男人在玄关等她,那高高个头挤在矮小门口很突兀,十足令
她吓一跳,今天李碧珠与贵妇团去旅游,家内只有管家和仆人。
「你不是……去碧潭勘查几亿资本金流向?」怎提早回来了。
「没有你在身边,我怎记得那么多。」男人眯视她呆呆模样,回答很溜。
唐宛瑜讶异,他不是一向是工作狂吗?
「去哪里了?」
「我去看仁庆的坟……有没有整理,这几天都梦到他。」她随便找理由塘塞,
哪知他眼中忽然悒郁起来。
医生说她好似中奖,可是必需观察,要她明天再去接收答案,她脸色苍白。
「身体不舒服吗?」见她脸色不好,他扶住脚步不稳快倒地的她。
「不是……只是有点头晕。」发现躺在他臂弯,唐宛瑜羞赧,赶紧想挣扎起
来。
「你刚回来,很累吧……我……帮你倒杯茶。」婆婆不在,都是她在服侍他,
小两口格外亲密。但她发现身子好像起不来,反而在他怀抱中,被他紧搂着不放。
「这里是门口,若管家看到……」
「要看就让他看,有啥关系。」宋世杰将她抱起来,移动到沙发上。「哪里……
不舒服?」隔着衣服抚摸她,大手拉开包得紧密的几片布衣,悒蹙剑眉,解开她
扣到妁几将脖子全包住的一排钮扣,顺手抛脱两件杂侩套衣,另一手从下方解开
到胸部剩一颗扣子。
边脱衣边按着她身上胸、腰、腹每个环节,快速循礼一遍。
「呃,不是那里……」她心虚他会发现秘密,想离开他的压制,发现身上仅
剩单薄的衬衫。他又不是医生,怎似在替她做全身检查!
「这里是客厅,不要乱来……」刚才整个人被他抱进来已经很惹人注目,怎
可以在这里……大庭广众……万一刘总管冲出来……
男人抱住她,伏在她身上东嗅西嗅,俊美脸庞贴靠她粉嫩颊颚吹气。
「确定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喝过他递来杯水,她沾着水珠的樱唇随即被他两唇煨烙,舐食那留着茶香的
朱唇味道。
他最近不知怎地,总是爱粘着她,爱亲着她的小嘴儿,总是令她心儿怦跳,
「世杰……」贴住她的嘴巴他没深吻她,而是唇瓣缓缓无意识地在她唇上游移,
弄得她心神荡漾。
「啊,别在这里……」她讶异那欺负衬衣包不住浑圆胸脯的手掌,体内被他
揉动得闷热。
「这里又怎样……」他的呼吸急促,掌握饱满盈乳,伸舌轻舔她的唇逐渐加
重力道吸吮那嫩红、香甜的芳唇。
其实在她进屋时,刘总管早被他支开派出去做别的事,屋内可说没任何人,
他故意不说,就是喜欢听她细嫩嗓音焦急老一样的台词哭求他。
婆娑细致唇廓,他面颊轻轻磨擦她脸颊,与她一阵厮磨,就是爱沉浸与她肌
肤相贴,这能令他产生安定感的能量;就是爱沉溺驾凌着她的优越感;就是爱她
的侍奉、宠溺包容,心志逐渐被凌迟的苦恼。
就是喜欢与她亲热时捉弄她,狠狠戏谑这能影响他神智的女人,「真的只是
去看仁庆的坟?」他缓慢问道。
「呃……」乳头被他捏得很疼,唐宛瑜承受他喷来灼热气息,身体跟着他愈
来愈奇怪。
「恩。」一人去做检查的过程艰辛,她眼泪往肚内吞,不敢让他知悉。
「没有骗我?」确定她身上没的男人味,他留恋着她,沉溺在拥有她的时刻。
「没有……」她一颗心悬得老高。
她的回答让他悒怏,眼一红,忽然紧紧吻住那两片诱人一亲芳泽的丰唇。
没有她在身边,他即使有公事忙,每每均记挂着她还会提早回来,懊恼这十
足对他有影响力的女人,他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没有女人可让他失态,为何,唯有她?
就像检查她身上有无别的男人气味,他会怀疑她的说词,甚至会嫉妒仁庆、
甚至冲动不想让她再去祭拜弟弟,甚至怀疑她心中只有他弟弟的影子。
这不是他一边要她当情妇,一面只准她想着丈夫,借以惩罚她的手段吗?
「唔……」声音卡在他口内无法吐露,她被吻到无法呼吸,那紧压在唇上蹂
躏的唇舌狂野又失常,她脑箸被他勾撩到昏乱,眼角因他激烈动作疼出湿微,两
手抵住他双肩,然他魁梧的身躯将她压在沙发内,似熊般一对粗壮双臂环抱她上
身。
这独占欲与醋劲愈严重,让他混乱原先报复的目地,他甚至恨起她来,当那
个恨小于喜欢时,他开始觉得不对劲。喜欢她的某些地方愈来愈多时,开始拉出
他内心的恐怖阴影,他是来报复她的,不是来爱她的。
「世……啊……」在客厅里激吻,又衣衫不整,她好怕两人抱在一起会被人
撞见。
根本不知怎么回事?只觉他吻她的力道变得宛转又缠绵,脱离她唇瓣滑向纤
小下巴。
仅剩的衬衫被一掌从背后拉下,胸罩突地弹开挂在白莹胴体上。「啊……」
袭来的凉意惊醒迷惘神智。
见那柔美脸蛋现出紧张的害怕,宋世杰便想惩罚,嘴唇随即压覆来。
原本想折磨、让她痛苦,怎觉反而痛苦的是自己,他脑袋开始响起警示灯,
内心揪起丝丝扯痛感。
「……恩……」承袭他在口内搅动的舌,唐宛瑜出不了声,从嘴唇传递感到
他不寻常的情绪。
他轻轻嗫咬她唇缘,兜留莹白胸脯的掌腹往下伸进她丝裤。
「不……世杰……」她轻摇头,身体的炽热随他手指蠕动与他的身躯燃烧一
起,浑身披挂内衣,私处在男人身下濡开淫液,她混沌的意识有丝微被凌辱感,
马上被他撩动得火热。
他的嘴依然压住她,热络与她张开的唇舌纠缠。
她张眼见到那俊逸容颜蹙紧剑眉,不知这吻会如此漫长,觉得他气息紊乱,
体内因指节的穿刺情欲炽涨,感到贴住大腿的炽铁愈勃壮胀热。
这场爱情游戏,他只准她输,可不准全盘输了自己。但他不明白内心的痛是
什么?能与她缠绵时间又有多久?
一滴泪炙烫的滚落她颊边,唐宛瑜无查觉。
惊觉沉溺于她柔软身子里无法离开,他双臂猛一松脱,使得她娇躯跌落沙发。
他视着她全身赤裸的娇媚模样,愕视他的迷乱表情晕透出嫣红。
两人呼吸急促,他双腿仍跨在她两腿间上。
「把衣服穿上。」
随手捡件衣服扔在摊于沙发上的她。「明天……你可以不用来公司。」
宋世杰不想再玩下去,不敢再令自己深陷下去,可说仓皇离开她。
留下唐宛瑜处在无法收拾的不堪处境,衣不蔽体,体内欲火猛被泼熄,颊边
那颗泪以为是自己的,缓缓滑下她急速起伏的胸沟间……
(30)残酷的背叛~上 [限H]
硬着头皮听医生诊断,这等于宣判结果,唐宛瑜坐在椅子,纤躯微微颤抖,
避开医生直视来的目光,她只想离开这尴尬、不自在的地方。
「太太,你不带你先生来吗?」她镇定走到门口,弯腰感谢医生。不敢迎视
医生好意犀利的目光,那几要被看穿,猛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狼狈。
无法再回答有破绽的问题,开门拔腿就跑,恨不得夺门而出。
走在街上,唐宛瑜茫乱无目地。
「恭喜这位太太,你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周围人声、车声几乎不见了,面前响彻的、当空罩顶的唯有这句话,她无法
忘记刚才医生看着她的奇怪眼光。
有了……该怎么办?她有何颜面询问母亲、朋友、甚至是婆婆?
拿掉!脑海闪现的声音教她惊惶,这是她与他爱的结晶,她怎么舍得……
留着,从今以后她要怎么办?她不能让父亲因她而蒙羞,她好害怕,只能找
他当依靠,却很怕他会送她两个不堪字眼。
她矛盾又期盼,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该怎么办?
可是这几天世杰不准她去公司,她焦虑、无头绪、犹豫,这腹中小孩想要又
不敢要,不知他知道了是否会高兴?
徬徨了半天,她还是来到公司,一进入大楼,便查觉里面员工很讶异,看着
她的目光很奇怪。
「二少奶奶,总裁……不在里面。」这里是通向世杰办公室的通路才能达到
专属电梯,她厚脸皮走入即被阻隔。
「那……在哪里?」她停顿,竟闪避面前女助理的眼光。
其实众人皆知道她和总裁发生何事,悄悄用鄙夷目光偷瞧她,趁例行公事时
幸灾乐祸阻挡。
珍娜儿再怎么说也是个国际名模,人长得漂亮又落落大方,又是总裁多年的
女朋友,总不像她是总裁的弟媳妇,传出去太难听了;殊不知见她外表乖巧,竟
如此不要脸,背叛自己丈夫偷情偷到她们老板来了。
「我想进去拿我之前留下的东西。」不得已,唐宛瑜撒个谎,趁两位男副理
走来前快速穿过几个碍事的女同事。
「二少奶奶!总裁交待谁都不能进去……你不行呀!」临走前,还听到一个
女音故意高八度尖嚷。
来到安静的走道,她以为办公室无人想走进收拾物品,看到门扉启开一缝隙,
从里面传来轻微细语。
「啊……不用吊人家胃口……再深点……我快受不了了。」女人娇嗲的声音
带来淫欲之媚。
她心爱的男人背对她,那宽阔的背令她的心突地一凛。只因有个美艳的女人
跨坐他腿上,两粒超大巨乳露出紧身马甲外,衣衫快尽褪去,巨乳在男人背身间
挤晃。
「再用力……不够……不够……啊啊……快……快用力操我。」
唐宛瑜偷窥的眼中,她无法置信所看到,一向锺爱的那双臂膀,居然搂抱另
个女人。
「世杰,你好坏……这么久才找我来。」身材火辣的女人双手抱住宋世杰粗
壮脖子,妖绕臀部随男人进彻摆动,紫红蔻丹伸进她一向深爱的发丝,如同女子
唤着他的名字一样刺进她心槽。
「啊……你好棒!你那根动得我爽……死了。」肉体顶撞的声音充斥室内,
萦回她耳畔。
「不想埋怨了?你还是这么浪,特别会叫春,够辣,我喜欢。」他的声音清
楚传来,打破她以为的幻觉。
「讨厌!不让你满意的话,怎知你明天会不会找惠馨、美珠、还是哪个女明
星陪伴?」珍娜儿使出浑身解数,利用美色诱惑当前帅得让她留口水的男人;这
严苛又难搞的男人,与他交往多年,这是他主动邀她到办公室。
这是她的机会,能不能做全亚洲最有钱的总裁夫人,后半辈子不用辛苦走台
步,嫁入豪门过悠闲生活就靠这次了,尽力让美丽胴体满足男人的欲望。
「你很喜欢我去找她们罗……那我明天找她们来,不用你了……如何?」男
人邪佞戏称。
「不是啦……我没那么说……啊……别捏那里……」急遽抽动让珍娜儿叫出
尖细的呻吟。「怎变慢了……啊,我还要,不够啦。」
(31)残酷的背叛~下 [限H]
「真是贪心的小坏蛋!」宋世杰拉着珍娜儿站起,直直插得修长双腿圈住他
的美艳女人倒歪,抽出偾张欲龙,钻进两团巨乳中。
「啊……不要磨那里。」搅得珍娜儿私密随他移出泛流淫汁滴溅,尽管皮肤
细嫩的胸脯包住粗糙的男根被磨擦热疼,躯身却被抽彻到十足亢奋。
充盈淫声秽语,眼见他们如野兽一样交媾,看得唐宛瑜大睁双眸流出湿热而
不自知,听着他与女子字句打情骂悄,似乎乐在其中。
她四肢冰冷,浑然未觉门板已悄悄弹开,惊动里面的人。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看到。」难堪处境,她未知自己在做什么。
张视的瞳孔望着他发现她却若无其事的表情,侧面俊容连她一眼都不瞧。
「她,她……是谁?」珍娜儿赶紧将重点部位隐在宋世杰胸前,盯着门口似
受打击、面色苍白的蠢女人面孔。
难道她也是他那群女欢之一,以比较心戒蒂起,才渐渐地认出她是谁……
视着他的无情,唐宛瑜一双美眸早已不争气淌落泪雾。
移动颈部,心中被刺的地方拉开来,她恍然未觉那早已麻木的痛楚;闭眼不
敢见这残酷的事实,腿部不禁软倒往旁撞跌,也要拼命逃出这里。
好不容易捱到楼梯口,方寸大乱。
原来他没回宋家的夜晚,是与别的女人过夜,那曾经与她缱绻的办公室也有
别的女人的足迹,原来他不只有她一个情妇,而是有好几个……
以他是黄金单身汉的身分而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理应结交身家清白
的千金名媛当老婆,而不是她这种有丈夫的寡妇。
深明大义为他着想,她深吸几口气,爬下两层楼梯,眼泪却不停地流,只为
让思绪可以更明朗。
但是她为何被他一次次诱惑;为何一次次为他尝着悖德偷情的苦。
回去之后她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好舍不得,心头骤痛;她没胆乱想,欺骗
自己,脑筋混乱。
他是爱她的,他是爱她的吗?还是喜欢她就如同那些女人一样。
不敢质疑,不敢多想,她忘了是如何走出大楼,步履蹒跚还是巅乱,尽力不
要让情绪有崩溃的感觉。
自从门口那声巨大碰撞声之后,他的心就起了一丝莫名焦惶。
直到那女人离去,珍娜儿才觉不对劲,因为她见到宋世杰脸色沉暗,而且放
开她直接推拒远远,对她性感裸体无半点兴趣。
「出去,你可以走了。」
那单调语句冷漠的一如他脸庞,珍娜儿怔愕,身子被挑逗的十分燥热无处抒
发,还以为听错了,居然被撵十分屈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找她来只是……
「世杰!」她走过去想用身体磨蹭他,见他脸色越阴沉,只是轻瞥她一眼,
就让珍娜儿不寒而栗,噤若寒蝉。
她太清楚那眼神,太清楚向来不可一世的他;不顺从他的命令,便有苦头吃,
显然他心情很差。
「她到底是谁,你居然……为她做这种事!」套上衣服,高挑女人气极败坏,
竟有女人能动摇他,做到她长期无法做到的事,可以让他如此在意,非常不甘愿。
坐在椅上如王般的男人无半点动静。「别让我再重复一字!」教珍娜儿惧怕
的闪避而出。
不担心唐宛瑜的反应,这种女人寡廉鲜耻见多了,撞见他的好事应该不会罢
休;但刚才见他和别的女人做爱,那张受伤的姣美容颜一直注留他脑中挥不去。
若不是她的温驯,他也不会迷惘,要动手,要复仇,必须快,不再拖泥带水。
可是复仇的第一步,根本没想象中的快乐,不像冷酷、自傲的他。
所以他逃开了,决定将她推出生活中,换别种方式来惩罚她。
(32)预谋的真相——,不能原谅
接踵而来的难堪不只一桩,隔天报纸刊登的新闻与电视随之报导的,竟是某
周刊拍到她与宋世杰的照片,让受到挫折的唐宛瑜连处理孩子的时间皆不能,若
不是有人用奇怪眼光看她,也不会发现佣人手中拿的报纸。
且照片刊登还是她与大哥在旅馆的亲密照片,炸得她不可置信何时被跟监。
她一直想逃避、隐瞒,存着想留在他身边的奢望,在这天秘密全揭发,平静
生活起波澜。
至此,记者骚扰电话不断,在宋家、唐家造成莫大震撼弹。
「难忍夜孤寂,勾引丈夫的兄长。」那耸大标题将他们之间纯美恋情渲染得
像性丑闻一样。
跟着报导还刊出她在某医院做检查,探头探脑乔装打扮,记者访问医生说她
隐瞒姓名,让她的心拧了几下。
而她的报导穿插在与宋世杰闹出绯闻的几位女明星中,显得特别突兀,教她
恍然他有这么多女人,双瞳迷离悲伤。
甚嚣尘上的渲染,相较其它正常恋情,外界指责跟着排山倒海,说她水性杨
花,说她淫乱本性,死了丈夫所以勾引有钱英俊的大哥。没人相信黄金单身的集
团总裁会爱上个寡妇。
她的名声顿时万恶不赦,整人被打入地狱里,原本替她说话的亲友忽然没了
声音,质疑她没丈夫怎会到妇产科做检查,替她对不起宋仁庆觉得丢脸隐避。
她只能躲在这房间,不敢找朋友,不敢出门,怕换来更多鄙视目光。
捧着可能愈来愈大的肚子,这期间当然不见宋世杰回来……只因眼角追随处,
又是电视报导他与哪个新欢的身影……
婆婆过几天就回来,应该知道所有事,她如何待在宋家,想出国藏匿,又怕
惹来非议、难听的言论。
在杂乱死气沉沉的房中,倍受打击的她听到一堆杂物传来微弱的手机声响,
她怀疑自己怎还没昏死过去,还可以听到那声音,摸着不舒服的头站起,见到号
码心情荡到谷底。
「宛瑜,为什么没人接电话?」
马来西亚的世界是不是与世隔绝呢?不然婆婆的声音怎没异样。她茫然的想。
「我在这里陪你罗博特舅舅,过两天才会回来!」
「……舅舅?」她手指微微打颤,声音虚弱,彷佛看见还有一点没崩塌的天
空,那美丽岛上甜蜜幻象,独撑无力的自己。
「就是上次你去普吉岛,世杰叫罗博特去找你,后来你舅舅偷偷跑到马来西
亚躲起来,吃喝玩乐被我碰到。」
脑门随之一轰,唐宛瑜以为听错了。「等等,婆婆……你说谁叫舅舅找我?」
「世杰呀,他担心你一人旅行太危险,叫罗博特到普吉岛探试你的状况,唉,
我也不清楚,罗博特不敢说太多……好像世杰给他一笔钱,叫他去马来西亚,」
青天霹雳!李碧珠后面说一大串,唐宛瑜没听进去,电话随即掉落,那一点
美丽的天空随即崩泄,砸得她脑袋乱轰轰。
他早就知道了,还教唆罗博特……为何当时谎称四处找她,害她差点被罗博
特侵犯?
她纤弱的身子倒在卧房,两眼空洞,将事情情前后拼凑起。
想想那时她对他的忌惮,难道一切都是他布的局,只为了接近她?英雄救美?
他为什么接近她?为何与罗博特舅舅演那场戏?为何要追求她,为何要试探
她、说爱她?
「其实我还有件事瞒你,你父亲的公司不是仁庆出手救助的,是世杰拿出钜
款帮你父亲还债做担保才没破产。」婆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在赞美仁庆有
这么疼爱他的好哥哥。
不知电话这头,她美丽清蒙的脸庞恸哭失声,就是这愧疚不敢面对,教她瞎
了双眼,蒙敝理智,一次次沉沦在他的诱惑里。
欺骗她的感情,玩弄她的身体,原来他意在报复她害死宋仁庆。
她恨吗?她该恨吗?是嘲笑自己,像个笨蛋!原来他的爱情全是虚假的。
「千万不要爱上他。和他在一起若是爱上他,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
渊,他只是玩玩而已。」
对应她之前被阻在某家电台,碰上他的绯闻女友嘘声警告的嘲弄。完全符合
商场他嗜血无人性的本性。
原以为他在意仁庆不敢娶她,原来他对她的表白、甜言蜜语全是骗她的。
凝望萤幕他的身影,她的双眸盈满惧意,
可以感到他每对她说一句爱她,心中的恨便有多深。她该怨吗?时间久了,
聚满泪水的瞳眸不再伤心,苍白脸庞不再流泪,盯视萤幕的美眸转为怨怼。
恋爱梦碎了,顿然醒悟。
原来心被撕成碎片,痛过后,再也感受不出心痛是何感觉。
就算知道真相,就算知道他恨她,就算一次次被糟蹋无法容于世上,她还是
恨不起他来。
她仍是怀念在无名岛上,他给予她这辈子最美丽的恋情,深刻烙印的回忆。
或许他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会欣慰,可惜,她躲在这里他看不到。让他得到报
仇的快乐后,也是她该消失的时候,这是感谢他为她父亲所做的一切。
「宛瑜……宛瑜!」听不到她的声音,李碧珠从电话那头叫唤,面对的却是
空荡无人的大房。
佳人赤脚,什么都没带,仅穿件单薄雪纱晚装,她相当冷静,趁黑夜无人从
后门走出去。
她的世界崩塌了,可是,还有这个孩子。
深沉的夜里吹来凄凉冷风,令她有如接触到自由空气般舒畅,抛弃锥心恸楚,
她望向蒙胧的远方,纤白足裸疾速走动,颓然投入犹如伸出温暖双手的浓浓黑夜
里。
(33)是恨?,是爱?,幸福的幻影
桌上杂志一个个摊开来,钜细靡遗描述每个过程,每本图文并茂的故事剧情
让他锁紧眉头,绷张俊容的脸色亦发阴暗。
「总裁的情史」
「总裁的秘辛」
「红杏出墙与爱欲纠葛?」
「唐靖远养了个淫乱女儿」
「深宫别院下堂妻」
「唐宛瑜的本性是什么?」
愈写愈过分,可是这些毁谤尽在他的期盼中,为什么他的心情会受影响,且
有一股焦躁郁结心中。
他的目光聚集在医院的照片,不知是哪个狗仔记者捏造的新闻,脸色随发沉
暗。一旁陪他出席宴会的女伴琼妮见他盯视那女人照片心头很不是滋味。
「还跑到医院,真不知是作戏,还是想假藉怀孕引你注意……」
看到宋世杰眼神冷厉才赶紧住嘴……「今晚有通告,我还是先走好了。」
琼妮心里明白,他向来换女伴如穿衣,只当女人是外衣与暖床工具,最近与
许多女星拍拖曝光可能是为了这女人,恣不敢多管闲事,识相不敢惹火这多金又
英俊的帅哥。
公司的副总,看着他翻动桌上散落各份报纸,手中杂志一本接一本,翻完便
丢,难看的脸色双眉紧锁,平稳外貌却隐藏火山爆发的气氛;有时叫他,他还会
魂游、发呆,均明白他们的老板变个人似的。
既然为了复仇,只要与她交好时拍她的裸照偷公布出去,即可达到伤害她的
目地。为何,他要拖到这时候。
就像现在,见他双目微眯又发呆,等到手中的烟烫到指头,赶紧甩开手搓下
巴,不住盯着报纸,一副相当不安的样子,虽然不敢靠近,还是不得提醒:「总……
总裁……大发电子厂剪彩就要开始了,没有您开幕,员工不敢擅自行动……」意
指大批媒体守候在外,但现场只要被资助官员在,话题自然被官员载走。
他玉树临风的身影站在最前头,只要身旁有女伴,总是镁光灯争相聚集的焦
点;见他酷酷不羁,记者也从未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仅见一条警备线被守卫隔开
两边。
当红色彩带剪落,周围响起一阵掌声,此时有一个身形彪壮的男子闯入。
「宋世杰!」
这声怒极威吓的声音惊动在场每一人士,或许准备放鞭炮警备线松脱,当远
方有人叫唤,宋世杰出于下意识回头。
突然闯入的老者已冲过来,挥出一拳恶狠狠的往他俊悄脸孔击去。
或许因他个头过高,击中的拳头打在脸颊,使得老汉因挥拳力道过猛与他一
起滚在地面。
现场爆出惊叫连连……
警备出了漏洞,宋氏两名保镳立即将老汉抓起来。
唐靖远怒气腾腾,双目如炬,不住踢动两脚想踢死害他女儿的负心汉,年纪
一大把向来脾气沉稳内敛,今日犹如被激疯护女的一头老狮。
「我女儿失踪了,你仍有心情左拥右抱!你他妈资助我那些钱是为了上我女
儿吗?」
自从那天后唐靖远就连络不上唐宛瑜,没人找得到她,老父着急只好上门理
论,却看见他好似无事一样,怒急攻心只想找他算帐。
「为什么我将女儿嫁入宋家,你要这样对她,搞大我女儿肚子,搞得我女儿
身败名裂,她没人哭诉都是一人默默忍受委屈,连回娘家找我这老父亲撒娇一次
都不敢!」
声嘶力竭的老父亲没了理智,只是哀恸为了自己濒危的公司,要女儿牺牲幸
福出卖肉体,这两年不知吃多少苦。
周旁镁光灯争先恐后,为这爆炸性言论急着上独家,由此可见,那位医生为
病人保密到家的务实,却在两家恩怨丑闻纠纷中破功。
「我唐靖远就算破产,走投无路……到路边行乞,也不会拿你一毛脏钱!」
甩开架住的手,唐靖远从口袋掏出几张零星钞票丢向宋世杰。
「我现在就立刻还你钱,我宁愿倒闭破产,只要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呀!」
追寻几天不吃不睡只忧心女儿去向,爱女心切只在这刻精神崩溃。
「呵呵……」趴在地面的宋世杰爬起身,擦拭嘴旁被打歪齿龈流出的血渍,
竟是发出咯咯几声冷笑。
那声音狂妄又冷酷。
是达成目地?还是卸下责任的苦涩?
笑到被保全架住的唐靖远气得双目圆瞪,脸色发白。
「笑……你这没良心的……还笑……」老父亲气息徐徐……「我女儿怀的可
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居然不闻不问笑得出来!」只想踹这狼心狗肺的男人几脚出
气。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唐靖远被指示的警卫拖
走,想一窝峰采访的记者被警备队隔出一条路,占着私人土地无采访权驱除。
只留下伫立原地西装笔挺、身材挺拔的男人持续讥嘲。
就算亲生骨肉又如何?不是他承认的,也只是一块肉一颗棋子,在他眼里不
算什么。他,宋世杰,是不需要累赘,更不需要害死亲弟弟的女人用孩子来牵住
他。她只需要拥抱他给她这辈子最好的「惩罚」就可以了。
仰望天空,既然如此,为何他有一股受打击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呢……
他一直问着自己,缓缓步离的身躯,双肩垮下,似乎想不透这问题。
夜雨飘飘,细白雨丝如柱落下淌开圈圈涟漪的水地上,暗处一辆黑色自用车
在巷角慢慢行驶,从车窗摇动两支水刷观视。
连续指示部下暗自寻找,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出境痕迹,就
是没消息,无端消失,焦躁感令他在屋子里坐立难安。
顾不得外面湿冷,车辆太大无法在巷内行驶自如,他干脆跑出去,只要看见
有人拿伞经过,均想探视伞下是否有他急欲找寻那抹纤影。
不明唐宛瑜做法出乎他预测。她为何没告诉他孩子的事,不用这来威胁他,
难道她跟他所认识的女人不太一样。
他决不会承认他居然会跑出来找她,只是好奇她的去向而已。
雨下得愈来愈大,浸湿了他的猎装,打湿了他的头发,他一张俊容湿答、显
得落魄,双目搜寻,脚步匆促走过好几条街巷……
她到底去哪里了,不会真的跑去自杀吧!
一股恐惧感令他觉得孤寒,望着烟雨茫茫的夜,舍不得去躲雨一下,恐怕错
过能找到她的时机。
而时间每一流逝,他便害怕,每害怕一分,心中的孤独与寒冷更袭向他,令
他迫不及待想翻出全台北市的街道,找出这令他寝食难安的女孩。
湿透的双眼、看不清的视线,他抹去脸上水渍。
他没有做错,他才不会关心她,只要是伤过他的人,他一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才不会在乎她的死活,她罪该至此。
可是为什么,内心有一股恶寒在扩大,且看不见她会难受,定要在雨中发疯
似找她。
不会的,他根本对她没感觉……
举目望向雨中的十字路口,彷佛有一抹纤影移动,如霓虹灯下的幻影……纷
茫错乱……
他坚定自己的想法一直否认…… 心头的牵动仍不住动摇铁石般决断……只想
见到她……止不住想着她……
着急的思绪恍惚,又拉动步履往那方向探索……
(34)窒命的邂逅
远方传来港坞的汔鸣声,霍然打醒唐宛瑜犹有听觉的神智。
站在班马线口,她猛然才醒觉待在这里多久,又是何时走到这里,一路上只
知走着、漫无目地坐车,根本不在意这是哪里。
尘烟从马路旁呼啸而过几辆汔、机车。
从红砖区的咖啡馆休息,连系踱过几条路道,原是绿色灯座转为人行走动的
红灯标志,身后路人开始经过她身边,簇拥着步伐,逼得她不得不跟着往前行走。
基隆港都在夜中吹来急乱的风势,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素色清秀的脸蛋迎其
风,面颊接触沁凉的风视野倏地清朗。
前方迷茫的人群,黑色拥挤的线体,隐隐乍现背后街灯的光亮。
光亮错开处,彷佛有位高大身影伫立,一袭黑衣、黑色手套,高举的手套亮
出硕大银色圆口。
一声嚣然,奔跑的人群从旁拉移,似乎有什么划过她脸颊,击中身后人发出
恐怖哀号。
人们跑动、惊慌、仓皇,还有碰撞跌倒声从她四周错开,她不知发生何事。
凝定的眼瞳注视那熟悉的身影,恍惚中,看到背光折射照亮他一头微长银发,
而……有些失落,却毫无迟疑的步进……
戴着墨镜的脸庞没停滞一秒,鹰隼的视线,指着她的管径快速鸣出两声,子
弹擦过她两侧头发击中后方两名逃出二十公尺远的猎物。
惨叫、倒地与车辆因突发事故擦撞发生连环车祸,在路面擦出轧嘎火花。
唐宛瑜怔愕,停止脚步,周遭的人全跑光,只馀她一人凄怨的对上行凶者,
怔怔望着这名黑衣银发男子。
羽慕非没动作,脸庞冷瑟如寒霜,墨镜下的双眼淡淡注视她。
路道不绝惊惶、叫骂,与黑烟冲天的车辆碰撞爆炸的惨样。
通常身旁有人被枪杀,一般人反应不是尖叫,就是立刻趴在地上保护自己。
她却不躲不藏,怀疑子弹怎没射中她,好让她能头破血流的倒下,给她一个
痛快。
工作做完,职业客本应快速闪避,他这顶尖的却一改常态,尤其是那张脸令
他移不开脚步,先前就看到她在人群中恍惚的神态……
他毫无动静,观察她的反应。
警鸣声从远处传来,她却没在他预料中,两、三秒直接腿软,冷漠的脸闪过
一丝窘迫。
捉住她胳膊拉进附近狭窄巷子,背部贴着墙壁,唐宛瑜才因受惊两腿滑下地
面。瞟视仅能容纳一人走过的巷子,黑衣客抛下她的背影,隔了一会儿,他又走
回来。
「你……不走吗?」机械化的单调字眼,迟疑的男音透出探询。
她有些诧异抬起头。
其实她才怀疑,他怎没杀她,看到行凶的歹徒,这种歹徒不是通常都会杀人
灭口吗?
「我走不动。」她意态栏栅,干脆蹲坐原地,宽松洋装于肚腹鼓起微突的圆
球,就算这地方也好,人生无目地,也无生存意义。
她懒散的,心灰意冷,唯有默默数着临盆的日子才是仅存的目标。
见她眼神盈满黯淡,黑衣客一把拉起她,什么话也不说。
奇怪的是,她连反抗都不想,任由他拉着她胳膊往巷子走,迂回到阒暗空地,
被塞进一辆矮小不起眼的黑色车。
「你……想挟持我吗?」她气喘吁吁在后坐,盯着驾驶座的男子,车子飞驰
在路道甩尾向大马路横冲直撞,她在椅座东倒西歪,转眼间便来到一条简陃巷子。
男人没出声,绕过车头打开车门要她下车。
「你……想在这里解决我吗?」她瞥见外面简陃的屋子,静静等待死神招唤。
见她如此消极一副生无可恋,他不耐烦将她拖出来,手势意外隐护那看不出
来的腹部。「你,暂时在这里……不准走!」
这意思是要绑架她,将她囚禁在这屋子里吗?唐宛瑜不正常的瞳眸茫然打量
这里,简单没有几样家俱的屋内;可是怎没用绳索将她困绑,难道真不怕她跑掉?
「我不会走。」但无所谓,谁都没关系,反正她现在已行尸走肉,活着如死
了一样,被怎样都无感觉。
黑衣客打开冰箱,「冰箱有食物,肚子饿要吃,还有卫浴设备,这屋子你要
什么一应俱全,有事打电话给我。」还拿手机给她。「切记,我没回来前别想走
出这里。」
煞时他有些无所措,不知要锁门还是不锁,但仍是匆促抛下她离开。
外面天色渐暗,唐宛瑜空洞眼神直落窗外,直到肚子猛然觉得疼,才跳起来
赶紧找东西吃,眼泪激在眼眶,自责竟亏待她的宝贝。
(35)神秘的杀手
不忍心让小宝贝饿着,每次听到肚子咕咕叫,就像孩子对她哭号,好像被她
虐待般手足无措,她又不时情绪低潮一发呆就无反应。
他已经够可怜,生下来没有爸爸,想结束他的痛苦,又何其忍心扼杀一个小
生命,只能被他拖着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疾速处理完事务,当黑衣客回来,见到屋门打开,她居然没逃走,松了口气。
这时她倚在窗口,坐在透风凉好的地方,一双深邃美眸望着暗沉夜色浮散拱形桥
灯的夜景。
「你在看什么?」见她一副想自杀又平静无动的模样,黑衣客皱起眉头。
唐宛瑜想不到这简陋的屋子也能眺望如此美丽的夜景,远方浮散迷蒙灯河就
像淡水的色夜。
「没……只是看着那美丽的河流……星光闪烁……不知跳下去会不会舒服,
如同它给人的感觉……能不能洗去烦恼和痛苦……让人解脱……」
黑衣客别过眼,冷峻的脸庞无一丝表情;刚才出去原本想通知那个人,不过
有顾忌,于是先完成组织的任务交差完。
他观望旁拖来一张椅子,堵在比他个头还高的墙壁,对坐在小小窗棂如阳台
的她说道。
「来,跳下来。」
他盯着她回眸不情愿望着他的表情,冷瑟眼光显示她没有选择馀地。「我会
接住你。」并张开双臂,意味就算她不情愿,也硬要将她拖下来。
粗大的手握住苍白柔荑,趁她嗫喘转身面向他,一个借力拉向自己,使得她
双脚犹豫似溜滑梯扑跌他怀抱,手劲顺势将她放到旁边。
安全落地唐宛瑜两腿不住打颤,倚着墙、觑着黑衣客。
「以后不准爬到那上面。」但见他转身走入厨房,不想刻意低咐。
这人杀人不眨眼,身上散发冷戾气质,可是她却感到有股亲切感,好似看到
那位令她心痛人的影子。神似世杰的五官轮廓,贯于冷漠的眼神,连那霸道的手
段都很雷同……
她目光迷茫,唯有一股在意她的感觉与残酷的他不一样,眸中幻发迷离惆怅。
竟见男人从厨房端上锅东西,与他外形十分不搭。
「天气冷了,这是我带回来的补汤,你把它喝了。」仅见他端上桌,一脚踹
开旁椅的杂物,端坐在对方盯住她,用事不关己的口气叙说。
「我……不用了……」不知他想做什么,她摸着肚腹。
「不吃也行,你别想我下次会打开门,让你出去。」黑衣客淡然,默默擦拭
他的手枪。
让她明白被囚禁,只能乖乖照他的话做。
喝过补汤她的气色果然有些红润,他瞄着那纤弱身子,停止手巾擦拭枪枝的
动作,点燃打火机。
「我这人有个怪癖,一向见女人没在九点前睡觉、没将自己弄干净就上床,
我会烦燥抓狂。」不多话的他,今天要说这么多话可编练好几次,突破他所难。
吓得宛瑜赶紧梳洗,赶紧躺上他指定的房间休息,深怕孩子被伤。
她自己虐待不要紧,别人虐待就有警戒心。嗯~~
接下来,这两人相处方式更妙。他时常在天没亮不在,日落或有时半夜才回
来,她却会在他未回前煮香喷喷饭菜,做她与孩子的份,还会在桌上放他的份,
而他时常在天亮丢些新鲜蔬果,总让她觉得……
他不是想将她囚禁吗?可是看来好似在照顾她。他的话少、她问他的话少,
好似心灵一点通,不须多说眼神交会即明白又不须在乎。
日覆一日,唐宛瑜身形变得丰腴,精神也好很多,他的身形、性格神似多少
令她有些慰藉。无聊时眸子却怅然不少,只要想到心爱男人的伤害,下意识也不
太想离开这里。
这歹徒和囚犯的关系不像一般……
为了再想下去承受不住难受的低压情潮,她在屋内打扫想动一动,看到纤尘
就抹掉,让自己有事做别胡思乱想。
却因肚子不舒适移动不了显得毛躁、焦虑……在忙乱中踩住地上拖把,重心
不稳突然往后跌,顺势躺进一双接煞的臂弯里,她住后望着囚禁者一张斯文、俊
秀的脸波澜不兴,正垂盯的眸凝视她意味深长……
「你不需做这种工作。」低低吟念几句「过度劳动,想忘记什么吗?」她的
身子被拦腰抱起,在男人孔武有力的力量中惊吓!扭动、发丝散飘……
男人已举起她大踏几步路,将她扛到房间内的梳妆镜前。
「看看你自己!」
被推坐镜前,唐宛瑜看见自己泪痕交错、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还是只能任人欺压,凡事强忍在心中,不是解决办法,只让人更看不起你!」
她的心噗通,刻意掩藏不让悒郁爆发,不想揭露血淋淋的疮疤,不敢面对镜
中的自己,转身想推开黑衣客离开,但双肘被硬生捉住握起。
那平时相处能带给她温暖的脸庞,此时异常平静的诡怪。
「当全世界都在找你,当你最恨的那男人也在找你;你却在这里……是否,
也怀着憎恨……或是爱着他的心情,同样想着他呢?」只见他纳纳说出……
这……这个人……他知道什么?
唐宛瑜怔愕,小脸盯着他冰冷垂视她的脸庞,被逼迫到扁嘴……没用的泪水
糊花了视线。
「我讨厌哭丧的脸。」但那柔和斯文的脸闪现嫌恶。
「但是,更讨厌……一张哭丧又带着哑巴的脸孔,看了就生厌!」
心中涌挤出什么?对他满是疑惑? 她想逃避,又无法逃开,压抑的情绪就要
爆炸。
「我……我……」她嗫喘……吞吞噎噎,想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想哭……」
「被人始乱终弃,你难道不恨吗?但你却硬不吐露,想哭却压抑,难道不别
扭吗?!可惜这种脸只让人觉得表里不一,觉得虚伪!」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好似知道她的事!但那些言语一针见血,击得
她脑袋、浑身颤栗不已,就要溃堤。
(36)可笑的托付
「我没有恨……不想哭,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她直摇头、想否认……否
认她不会恨、也不会恨世杰;可是心中那个恨、那个怨仍是很大,而且大到快爆
掉她胸腔,令她整人如滨临炼狱般的绝境。
「真的不恨吗?就这么忍气吞声?不发泄不反击,显示你没有自主能力,莫
怪别人想欺负你、把你当垃圾用完就丢弃!你只不过是个软弱反而令人讨厌的可
怜虫而已!」
泪水决了堤,唐宛瑜觉得心中有什么一直在崩塌,脸上泪水如雨水冲刷。
「不!我不是可怜虫!」她粉拳揪握不停捶打黑衣客胸襟「我只是不想伤害
他……我不恨他,只是太爱他……」但说这些根本是骗人。
「你说得对,我恨他……恨他这么对我、恨他让我生不如死、恨怀了他的小
孩,恨摆脱不了他的阴影……我恨死他,恨死他了……」声音愈来愈小,她打他
的力量虚无,所有理怨全倾泻,哭声亦无法控制。
睇着她的黑衣客双眸沉敛……
不想见她持续会忧郁成疾,再也受不了她老是要死不活,受委屈又像小媳妇,
不能强悍柔弱无依,好似大家对不起她的苦旦脸。
她抬头望他,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说出来……」发现他双臂揽着倒地虚脱的
她,胸膛借她靠。「没说出只字,我就不会难受……不会痛苦……」蒙蒙美目紧
闭,她捉住他的袖衣哭到断肠。
心中茫点尽无,只留无助哭泣……
待声嘶力竭从痛彻心扉慢慢淡去,她查觉他巨掌不住拍脯她后背安抚……
「你能发泄就好,不用忍受,觉得他可恶就去反击,让自己好过点,别一人
默默忍受。憋在心里不好,这才是看得起你自己、别人也看得起你。」低沉声音
从耳畔劝导。
痛哭过后,累积的压力不再,果然舒服很多。依偎在神似他的声音、与怀抱
中,让她有了寄情依赖……
「我可以知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吗?」她想看那「能不能」的脸
孔。
「羽……慕非。」黑衣客放开她,抬头戴上墨镜的脸恢复往昔的冷漠。
慕非!好怪的名字。唐宛瑜想瞧清楚那镜下的轮廓。
「你不想报复吗?让那可恶男人得到教训?」羽慕非再次试探。
「我已和他无瓜葛,」见原是柔弱的脸蛋转为阴冷,捂耳央求。「不想见到
他、也不会再见他!」果断坚决……「好不不容易离开他,拜托,别再提起他。」
听此强烈反弹,羽慕非沉吟,尊重她借出插在口袋里的臂弯「来,去外面走
走,我看你这身衣服该换了。」
她疑惑望他。
「你不去量身,我……总不知你颇大的肚皮要穿几号?」见他掩在墨镜下的
脸颊有些羞赧。
她听话……缓慢将双手拉住他粗壮的臂膀,手指扣住缓缓能洋溢心中有暖和
感的厚厚衣料,任由他将她拉出去,在街道旁的摊贩买鞋、进入隐蔽商家试衣,
每天例行公事护着她买东买西,想让她心情好转四处逛街;拉住他手臂让她发现,
他们就像路边的情侣。
不知不觉,碍于情急、怕她走丢,她纤手被他粗犷大手揪握住,令她不自觉
会跟着他的步伐……
发现他还有许多不同冷酷外貌下的可爱。
什么都不必想,只要依赖这个人,顺其自然沉浸在这半路杀出来的死神、又
像天使般男人的暖护,只因在他羽翼保护下很温暖,不同那个伤害她遍体鳞伤的
男人,日子一天过完一天,她平静的心过得相当顺畅、而幸福。
不知望着十字路口看板的羽慕非,刻意拉住背后的着她绕转,一直思索面前
的难题……
他是不是该她让避开外头、外面的风风雨雨……还有宋世杰大肆张贴寻找她
的广告。
沉静的包厢,阴暗的室内,有别于以往龙蛇杂混的吵杂,散发阴霾的紧张感,
彷佛里面的人在密密进行着不可告人之事。
袅袅烟圈从紧闭门扉升起,散发于唯有扇大开窗户的室内,显得窒息难闻。
播放室唯有纪绿片机器运转着孤独的放映声,四周全被净空似无半个人,阴
暗半空浮上层层压逼而至的压迫感。
地面散乱烟蒂、与数不清的烟屁股,他坐在这里,虽然表面冷静,内心却相
当焦躁,萤幕光线打照他的脸,深浅不明的轮廓流露眸中的黯沉。抽出一根新烟、
颤抖的手指令嘴唇叨住烟口,他佯装无事,烟抽得猛又凶。
自从她消失后,他似得了烟瘾症,通常在着急及心情低落才会抽烟喝酒,此
时不抽却无法稳定,无法压制心头的焦悍。
「听说你最近……荒废集团事业,损失近二十亿,还反常做生意搞不清楚状
况,心不在焉不上班,这像一向冷血、精明、视钱如命的宋总裁吗?」
窗门忽然现出等待中俊朗的身影,银发的羽慕非一席黑衣,端视远内宋世杰
的状态。
「从不知道,你何时变得废话那么多?」持住颤抖的烟根喃念,宋世杰犀利
目光瞥他一下。
「这是想拜托别人帮忙的语气吗?」
羽慕非走过他身边,捡个离他大段距离的位置坐下,怕被他的二手烟呛到,
与他同样没看对方,与他同样爱理不理的模样。
不知自从哈佛大学从事以来,多年来没找过他的他,找他有何事?
与现今偶像天王姚颖薰,他们同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同届学生,如今却是不
同三界的巨擘。那年,世杰和颖薰是在校出名的贵公子,羽慕非只是濳进为组织
卖命查案的低下人民,利用他们查案图利,宋世杰冷酷不好接近,但姚颖薰花花
大少容易突破,事后羽慕非为答谢弥补,才重修旧好彼此的隔阂。
他始终一样冷冷冰冰、与他们的友情保持若即若离,传唤他却会默默关怀,
沉默出现随侧一旁。
「我要你帮我找人……」宋世杰被他的话激厉,沙哑声量道出。「找……唐
宛瑜。」佯装高傲不现出脆弱。
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从来不知道想一个人会如此难过,令他茶不思、饭
不想,夜里失眠到天亮,根本无心管多馀的事。
见他递出照片,羽慕非深暗的脸庞现出以往不曾出现的轻蔑,从萤幕光线不
小心打照宋世杰的脸部,让他看见他眼角及未刮干净的胡札显现憔悴。
「居然找个女人需要动用到黑帮……世杰,宋氏集团人脉广,人力不见得比
赤蝎少啊?」打从心底乐歪挖苦他。
「是呀,我是神通广大,就是费尽心思找不到人,才想借由其它管道帮我找
寻。」宋世杰冷冷回击,尽管集团有人力,他却不能光明正大,他不能让人看到
他在意她。
沉沉空间唯有沉宕的拨放声,压得人喘不过气,羽慕非没回应。
在当年,他早知宋世杰的家境,他疼爱又最恨的弟弟,是个浑身充满矛盾的
人,故做事与他一样残暴没人性,是个不懂爱的可怜人。
他沉默、他善变;他冷瑟、他诡谲;他眼神向来如冰、他总是冷酷到残忍;
似像非像,也不是全一样。他是前者,宋世杰是后者。
羽慕非知道,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对于感情,他不敢爱不敢要、他却视女人如草芥,不是玩弄就是践踏;就这
点,令他相当不满。
他是主宰生、死交关的死神,自然对渴望幸福又能幸福的人们充满悲悯,自
然想救助;他却满身是悲剧、却爱制造悲剧,自大狂妄,不在乎别人死活、没良
心、天真外带十足脑残。
怎这会儿,一个小小被他玩弄到走投无路的女人,会令他在意,令他殚心竭
虑癫疯找寻,甚至反应到不正常……为她改变伤憔至此。
羽慕非嘴角起了玩味性笑意。
(37)死绝
「你这人从不拖泥带水,她不过是你穿破的一只旧鞋,你为何要找回她?」
「你要多少钱都没关系,尽管开价码;只要你帮我找到她!」铁硬语气带着
不容再说的命令。
高姿态让羽慕非不悦盯着他。
「世上很多事,不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看来他仍没学会。
「我想替仁庆保有遗孀,保有他的女人。」
「那为何还要伤害她,你不是想毁了她吗?」沉寂一会儿,室内空气压迫更
令人难耐。
他仍是至高无上死不承认,这个弟媳已动摇冷残无情的他,在乎的要死甚或……
爱惨她。
「她为了谋夺仁庆的财产害死我弟弟,我不能原谅。」宋世杰捂额、不能承
受似用尽借口低声咆哮。
「有证据吗?」羽慕非沉沉以对;想起宛瑜爱他至深及痛苦模样,怎可能是
心机颇重的女子。
「我……就是证据!」
慎思的眸闪过几点冷芒。
他还是一样自以为是,凡事只要认定就判定死刑,明明在乎却死鸭子嘴硬。
「赤蝎不一定能找到人,我尽力而为。」羽慕非跨开长腿经过他,衣袂飘飘,
临走时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那只手又牵握住她细嫩的手……
她观视那揪握她手指的过大指茧、及遮住苍白柔荑的掌部轮廓,好似闭眼就
能在想象中描绘般熟悉、深刻。
经过一个月,肚子也胀大许多,他却不嫌烦无时待在她身旁,似不忙碌无时
无刻照料她的状况,唐宛瑜直视揪住纤指与她十指交扣的大掌,何其自然……始
终走在他背后,依样望着面前那堵高大身影。她一席淡黄大肚衣,秀发披散白晳
脸蛋,柔顺似纤弱娇小的妻,他一身黑衣,银苍白发酷劲风霜、铁汉粗犷步履矫
健不急乱。
这样醒目的对比,总是吸引路人投来羡慕、注目观礼,还教他递来帽子遮住
投来异样目光,令唐宛瑜相当羞涩。
「今天……去哪里?」她看着旁方发现今天的路线不一样。
他没回话,突然停住……若有所思。好似看到面前的情景,老是挡在她前头,
为她遮风避雨。
「前面是微风广场。」简略道。「有卖婴儿用品……不想去吗?」诱着她往
前走,抖大帽缘正好挡住他规避广场高顶她的肖像看板。
上了二楼,进了咖啡座。
再不带她于此会见,恐怕在宋世杰重金悬赏之下,人人争相报备,他佷难将
她藏久。
「你先在此,等我回来……」她站在百货骑楼,瞥眼见到跑过身旁幼小孩童,
秀美容颜洋溢幸福笑靥。
跟着孩童的视线于此时,停驻在骑楼下坐位中;那西庄笔挺的男人,发型俐
落,侧脸五官俊俏突兀,身材是连日梦境均难忘的伟岸背影,似等人又坐立难安……
就在羽慕非拉着她想走离,往她注视目标而去,
发觉她小手冰冷,全身颤抖,凝定的美眸凝聚雾水……
心中那抚平的疮疤开始裂开、流血;平静心湖亦发震乱。「世杰……」只是
轻轻唤念,眼一闭细嫩嗓音如痛裂心儿。
猛然她泪水喷了出来,随着哽咽破音流泄,止不住的痛楚打破连日来不再难
过、想起被他伤害至深的记忆,渲泄强烈思念他的眷恋。
辜负羽慕非好不容易治疗她心中伤痛、希望她坚强有毅力,全都白费…… 。
霎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还想抽离捉住她的那只手奔向男人。
纵然嘴巴说恨,心里依然爱着他……
羽慕非眼中沉着、了然于胸,却也闪动点点冰寒。
暗夜的风冷冷吹袭,沉浓黑雾散开来,浊浊河流浮上几许飘流物及腐朽尸味,
乍现一项震惊社会的消息。
野草杂生的山路,崎岖的步道,风尘仆仆赶来,压抑爆发与忐忑情绪,宋世
杰脚步着急又沉重。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根据你说的特征,及她出走的那天,我们只找到这
个。」耳旁是资助好友的话,他不可置信看着河堤旁盖上赤蝎星白布的尸俱。
「请你辨识是不是唐宛瑜?」
掀开那布盖,宋世杰硕大身躯颓然倾下、垂视的面容没有怔愕却异常平静。
伸手将年轻、泡肿、大肚她的尸身抱起,水流下她苍白凄惨的容颜,她的头发湿
濡,因他缓缓抱起来的动作流下大摊水滴,浸湿他的衣服,也冰凉进他的身体,
异寒与绝望交击,在他暗泽、悲伤的眸里更加不堪。
「你没有没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怪你……」他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抚着他最爱的樱嫩花唇,与那卷长的眼睫毛,如同那些日子他最爱亲吻的、爱抚、
拥抱着,如今却是脏污、无血色的龟裂。
「这里这么冷……你看……你的脸和手、脚都僵硬了……待在水底一定很冷……
你一定很寂寞……」捉住她蜷曲的小手、小脚,他喃喃自语……愈抚摸那硬透的
肢体,他的心就在淌血。
「来,大哥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到没有阻碍、只有我俩的地方……你会温
暖……」他俊挺的鼻梁抵着她,循着她干裂嘴唇,沉静眼角流露湿微,开始步离
却举步维艰。
怀内冰冷的娇小尸身在在提醒他,每走一步,就似拿把刀在他心中戮割……
剜刺凌迟般的疼……
虽然早有数,虽然每夜担心受怕、夜里失眠未阁眼,纵然自残、懊悔、疲于
奔命、自责自己不该为,也不足弥补,最终还是得到这个结果。
这比将他绑起来揍一顿、拿刀捅杀他,让他失去宋氏集团的惩罚还要残忍。
他情愿她拿别事物来报复他,而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将他打入无尽、绝望深渊。
「对,只要回到那里,你就会醒了……不再恨我……我也不恨你……你会原
谅我的……」事实证明她不是他所想的恶毒,是他太执着混蛋,亲手葬送唯一的
依归、自己的妻儿、如此善良柔顺的她,现在他手中还剩下什么,随着她的死一
无所有……
收缩的双臂紧紧拥住她的尸身,久不愿放。
「世杰……」眼见他面颊消瘦,在人前总是高高在上从未表露脆弱、颓废的
一面,伤恸欲绝,颠乱一步。
走在后方的羽慕非担忧的想往前搀扶,倏见宋世杰似视而不见旁人,疾走避
开。
于此时,在宋世杰背后,展露不同关怀的阴冷面目。
「不知珍惜,让你失去,才知道痛!」
「我们回去吧,一起回去……别理这些人……回到那没有人烟的小岛……」
彷佛她只是在他怀中睡着似「我们重新开始……」宋世杰对唐宛瑜呢喃。「即使
花重金,我也会医好你脸上的浮肿……你还是美美的……」他面颊抵着她惨淡、
控诉他的眼睫流下湿泪的容颜。
疼到呕心裂肺……
那心魂震恸哭吼,迷离视线……
直直撕扯的疼不止绝,在断肠深深沉痛处……
黝暗的夜依然沉沉幽幻、冰冷对视人世间,唯有飒飒冷风取代一切,苍凉、
辽远……
(38)一蹶不振二年后
天空依然阴厘,连续一周阴天,又是新的一年入冬时节,霜寒似封盖街道旁
的树木,叶木不时在风势中抖栗,时尚衣坊里的旧景点、复古店面的一角取代暗
层相当不惹人注意。
夜市、店面人潮涌络处,路人似不畏这波冷气团凑热闹观游。
整条街道离这里一段距离,转角的宽阔路面有个偌大七彩亮眼的霓虹招牌,
彩光秒秒流转如里面梦幻色泽一样。
人来人往不觉会被它吸引,因店里传来悦耳好听的钢琴演奏而不觉踏入用餐。
「梦阁里莎」位于东区旺角高级商区,这里的地盘不属于龙蛇杂混,也不属
上流社会交接地,而是近于民的平凡小不起眼。
餐厅内部装潢典雅,桃高二米的高格局设计犹如歌德式风的宽敞美观,令进
来里面的客人如沐浴在抒情乐声共呜室,沉浸在舒服情境里。
自从来了一位叫莎莎的美女琴师,餐厅生意特别好,吧台伴舞女郎忙得起劲,
拉起想寻乐的男士共舞,帮舞池炒热气氛,可他们不时瞄向台上坐在钢琴架旁的
妙龄女。
她老是穿着秀丽、各式白色礼服包裹优美身段,丝纱裙摆拖地、副气质的举
动犹如清纯绝美的女神。
脸上的妆不用化太多,精致五官就美得教人目不转睛。
时间已快接近十点,她不时瞄向壁上时钟,指尖在琴键快速溜滑,只想赶快
结束弹奏一曲。
只因这股寒流来袭,脑中想的都是家中宝贝,担心保母没替他盖被,担心他
着凉,担心他看不见妈妈会哭。
唐宛瑜按下着急思绪,因为不再想拖累慕非,老是在人家那里吃白饭,才会
抛头露面出来工作,她不想欠他太多,总不能让他养一辈子。
她在心里向贝贝说对不起。
只要想起贝贝,便会想到他爸爸;她暗沉脸,这两年她不是不知宋世杰的状
况,知悉他事业潦倒,经营惨淡,不再热衷那些事,反而父亲唐靖远的事业发达,
且一直对付世杰。
就算低调,这里难免有政商名流出入,均会回避……
但因为太想念父亲,为此拒绝慕非提议带她去香港,只因待在台北仍可就近
偷偷探望她父亲,很感谢慕非介绍薪水优渥、环境良好的地方。
一对美目瞟向时钟,小指按下琴键收尾,她走到后台匆匆收拾包包,出门时,
却有男子往她探来,吓她一跳。
「理莎要下班了,你肖猪哥想做啥?」金大班往那人头上打去,唐宛瑜知道
因为慕非,全餐厅的人对她都很照顾。
「没……什,她好像我们总裁的……弟媳妇……」
多年不见了,她见那人很熟悉,一时想起……这人不就是曾当过世杰的秘书
时,那个何副理。
「你认错人,她是理莎!」这个人既然在这,那……宋世杰呢?
唐宛瑜脸色一变,欠头即刻离开……
窗外蔚蓝天空的云朵像幽浮,好似经过非常久的时间,好似回到从前停滞不
动,再回首事是全非,前尘已如昙华一梦。
视野集中,宋世杰空洞的脑海回到当前,才稍微活络。
唐氏企业蓬勃发展,并吞宋氏几间公司,唐靖远果然是狠角色,他不在意微
笑,仰喝持在指间的红酒。
明了注定终身活在悔恨里,白天悒悒、晚上喝酒,日子一直流泄,久习惯酒
精陪伴,已成为酒鬼。
事业落在养母手上,李碧珠更以仁庆的死不是车祸意外,而是仁庆知道自己
活不久想将妻子交给他照顾,让他溃决。他不相信,怀疑是养母想压垮他用的最
后稻草。
他已什么都没有了,行事比以前狠绝,不准养母动宋氏,留一栋房子让她养
老。自己却终日意志消沉,任远房表亲被唐靖远收买出卖他,讥自己只能守着父
亲的财产踏入棺材板。
「董仔……梦阁里莎有个舞女……呃……不……」何副理惊觉说错话忙打住。
「是钢琴师……长得好像二少奶奶……」
这已是第几次有人拿这件事来打击他,他随手放下电话,时常喝得酩酊大醉,
有一次还醉倒在北京自家名讳的酒吧店外,差点让铲雪车载走。
还好姚颖薰同时与他一起,不忍见他继续下去,将他带到新发现的酒吧餐厅。
「你很爱在这种地方喝吗!今天就在这里,陪你喝个够。」将宋世杰扛到隐
密包厢,姚颖薰拍桌子,推高拉风的眼镜,有型挑染头发隐在帽缘里,拿起一杯
啤酒。
「都已经众叛亲离,没半个亲人……骗你出来还需配上身分……」边喝边不
耐烦盯着孤傲的好友,抖擞声音咕咙几句。
见他如此醉生梦死,配合何副理的吩咐,没让人注意他是大名顶顶的宋总裁;
又想起自己在这里……万一有记者跟拍,曝光真害……他好几个女友不就……
也很不负责任的走掉了。
宋世杰不以为意,反正有酒喝就好,睁开酣然双眸,嫌桌上的酒不够,本想
叫侍者拿更多来。
这时悠扬琴声传过来,入耳消弭混乱,令他非常舒服想睡,悲伤琴音却无孔
不入穿射他受创的内心、不住拨弄他。
他睁开惺忪双眼,被这股琴音拉住愁绪,钢琴演奏听多了,从未听过如此扣
人心弦又滔滔不绝。
忧忿瞟向前方,想看清楚弹琴的人是谁。
那抹纤柔的白色身影偎在硕大黑色琴架旁,如梦里云雾,加上昏黄灯光识不
清,却格外熟悉的触疼狭长眼眸、与心头。
原来……这样的梦境在这里也会出现,他还是会将所有女人看成是她……亦
在梦里梦过多少回。
原本不敢再来的唐宛瑜,还是必须工作,老板说她不来生意掉一半。迫于无
奈,她还是只想弹奏一曲早走人最好。
她今天一席白色旗袍,合身剪裁将那凹凸有致身材展现一览无遗。
一曲弹完拌来掌声,宋世杰见她站起来,目光流转到开叉旗袍内的修长美腿、
秾纤合度的细腰,连接往下是线条优美、充满女人味的弧形臀线,眸光随之锐利
起来。
「各位来宾,理莎从今天起只弹奏一曲,不便请包含。」舞女大班上台替她
说话,并让她接上放着一圈香烟的盘子,老板吩咐早退必须陪罪客人。
他注视她巧笑倩兮,周游台下男性观众间,戴着白色手套的纤指优雅抽出烟
根放置每张桌子,寒喧交际手腕落落大方,而让他看到那鹅蛋脸、侧面与精致五
官,视线骤然清晰。
不管是身材、脸蛋、气质……举手投足,宛如出一辙。
世上怎有人如此相像,才想起副理之前说过有个像宛瑜的女孩,若不是亲眼
所见仍不信……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死在他怀里……他亲手将她带回家了……
感应一道灼灼视线烧背,唐宛瑜随投向露出包厢沙发座那抹颀长身影;这四
目一相对……
秀丽脸蛋蓦然僵硬,红潮退去转为无血色,她即刻转开眼光,佯装镇定持续
发香烟,四肢却开始发抖。
经过多久,他的模样无法忘却,即使是人海一望,他不再意气风发俊魅容颜
布满憔悴,只对上诧异怔然一眼,就无法忘怀。
他,是何时在那里的? 到底还是来不及……
「理莎,你怎么了?」发现她不对劲,金大班问道。
差点闪到高跟鞋,因男人锐利、灼热视线跟随,唐宛瑜紧张到支持不了。
「我……要走了……对不起……」放下烟盘,她立即奔向后台。
让酒吧餐厅众人一阵意外静默……搞不清楚状况……
当然沙发座上的宋世杰酒醒。
看见他,还会跑! 出于反射神经、如箭发似的随后冲了出去
(39)重逢的创伤
风从脸颊迎面扑来,唐宛瑜跑了一段距离,从后门急乱夺门而出,高跟鞋不
小心拐到断掉,差点摔跤跌倒,连随手抓的小外套还是边跑边穿上。
她中途沮丧的拔下鞋跟让两只脚平稳,仍不时踉跄往前蹭,就怕男人从后追
上。
还未九点,街上路人没多少,无法将她遮挡,她两脚跑得平顺,脚程却愈来
愈疲累、缓慢。
她急忙往巷子里闪,隐进转角处从一个广告招牌偷看。
男人长手长脚,竟然往她这方向走来,害她胸脯起伏喘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声。
她从后门逃,他从前门追,看也没看到半个影,多勾一个到后门的时间即可
抓住那个女孩。
宋世杰匆促扫视过每个地方,眼见逮不到人,迈开步伐往回走……
刚才他绝对没看错,他一定要弄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她?
好不容易见他离开,唐宛瑜松卸又瑟缩着身,直盯他离去的背影,急忙奔到
大马路,等不及坐公车,想招计程车回家,又不时往后望,就怕男人会从后面撞
见。
坐进计程车来到居住的巷道,她才放心下车,殊不知有一辆宾士轿车此时尾
随跟着她。
她曼丽身影走到公寓骑楼,见宋世杰从车内出来,拔腿便跑。他却比她快,
她一只胳膊被男人捉住,被拉拖到墙壁。
他颀大的身影罩住她,一只手拍住面墙、横过她身侧堵住去路。
没料到他一样会阴人,唐宛瑜神经紧绷。
「你……你……」宋世杰不可思议的盯住她的脸,而且这么近,近到她细致
到无毛孔的肌肤都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宛瑜……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伸手抚摸她精雕细琢的脸蛋,如白
瓷细嫩肤触,手指微微颤抖,似碰到易碎搪瓷般小心,似怕幻觉很快破灭,如此
真实的存在很快不见。
他呼吸沉敛,从他身上散发酒味及混合原本好闻气味,触动她的情绪还是好
想念他。
「不是…… 我不是……」他的话语揪疼她内心,闪避心酸而有些盈蒙双眸,
她不断往后缩、别开脸,免得碰到那横在身侧缩握成拳的手。
「没错……你是宛瑜……我的宛瑜……没想到会见到你……可知我多想你……
你没有死……」他一直发疯喃喃,幽黯瞳眸盯着朝思暮想脸蛋,指腹抚着雪嫩下
巴滑到颈项。
既然如此,那么,他葬在宋家墓园那个大肚子女人是谁?
唐宛瑜感受他的抚触、他思念她的语气、热烈目光、叫唤她的名字,贯痛心
里,更加茫乱。
「这位先生……你为什么要追我……」
她实在怕极了,他是不是嫌害她不够,还想再来伤害她?想起她有一个身分
可推塘。
「我不是你说的宛瑜……我叫理莎……我不知你追着我做什么?」她摇头。
「那你看见我为何要跑?」
「你一直追着我,我当然要跑!」
「胡说……」宋世杰怪异盯着她;他看着她说话方式、眼神闪烁、目光一直
不敢接触他,怎么不是宛瑜……
「我真的不是……我不认识你!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罗!」大楼没管理员,
这骑楼夜晚也很少人会来,她只能装腔。
遂令大掌落入她穿着小外套内的胸衣,罩住那里。
「啊!别乱摸……」教她脸红到惊呆,而让宋世杰愣住。这不会回绝的举动
跟宛瑜也好像。
「你怎忍心说不是……怎忍心见我难过……你可知道我多想你……想你想疯
了……」那低喑苍哑的声音刮疼她的心,令唐宛瑜溃乱。
可是迫于无奈,她不得不这么做?
若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很怕他会伤害她、伤害她的宝贝,怕他知道她欺骗他,
会如何?
「我叫理莎……先生……你再不放手我要喊非礼了!」她声音高亢,豁出去
想甩脱他,挣出被囚制的墙。
「你怎还不承认,怎忍心见我痛苦……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不愿意承认……」
她的叫声引来他的极端,猝不然整个人被他抱起钳制。
令她发出心慌尖叫,挣动的娇躯抵不过他的力量。
「你一晚出场费多少……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陪我一晚……抚平我的痛……
别再让我难过……否则我会死……」揽抱她,宋世杰鼻梁抵着她不断悔恨、喃喃,
使得唐宛瑜如面对一个得失心疯的他,快瓦解她坚毅的心房。
「啥?!」又忽然想到,「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他把她当什么?什
么出场费多少?
「你不是舞女吗?尽管开价……我都会满足你……只要你能满足我……当我
的宛瑜……拜托……」不管她是不是宛瑜,他绝对不会放她走。
那委屈低下、苍哑的要求让她混乱,依然如此自大教她悒愤、伤绝;薄热双
唇贴吻她惊慌滑过泪的脸庞。
没想到他一边抱住她,长腿一跨便迈上楼。
「啊!」眼见一节节楼梯在面前摇晃,唐宛瑜内心随之惊恐、焦惶,只因上
面的往所有她的小孩,若是让他看到……后果很可怕……
因为想自力更生,她一人搬到这里住,没管理员,只能寄望保母在……
她目光瞄向楼层想挣动,被他紧扎在怀。
走上楼,「你住在这里吗?」他竟知道她住此,随手一推,门还伊呀打开。
大门没锁,他居然堂皇入室,让她的心快要跳出来,只怕他看到里面的贝贝,
又不敢出声吵到里方。
这时室内昏暗,房子没半个人,可见保母早就走了,她的小孩在睡觉,她绝
对不能让宋世杰看到。
(40)冷情冰心
幽暗室中,唯有里面没关门的小房间有微弱灯光偏照出来,寻着光线摸了半
天还是找不到开关。
宋世杰胡乱切开电源,只想在与她亲热时能在灯光下盯着她的模样,慰藉多
年来的伤痛。
「我不住这里,你这样是擅闯民宅!先生,你喝醉了啦……我没有答应要陪
你,你怎可以擅自做决定!」
唐宛瑜吓死了,急切动脑筋,只想撵走他。
可这相反话,不会掩饰与以前的她一个样,令宋世杰一愣。
「你不住这里,门怎会自动开,难道不是欢迎我吗?」他玩昧一笑,依样有
些垃圾的玩世不恭。
不是作贼心虚怎说话这么怪。
「我不知道你的宛瑜如何抛弃你……我真的不是,倘若你为了她犯了强暴罪,
你的宛瑜会难过……」
她话没说完,她不知何时小外套飞到哪里的胴体,旗袍被男人手掌迅速解开
钮扣露出包住胸罩的美胸。
「啊!」而惊慌叫了一下。
跟他说理太笨了,他忧郁的瞪着她。
「你再乱来,我要报警罗,放开我!」看着自己的美胸在男人大掌中起伏,
包束桃红色胸罩的凝乳衬托显眼,白晳雪肤一颤一颤的,好似从前的记忆全部回
笼。
她连叫,声音都压得低低的,更令宋世杰觉得奇怪。
「那你叫呀,这里又没人……」
唐宛瑜恼红脸、急迫说不出话。忽然她的身子被放倒躺进沙发内,束住胸罩
的胸乳被宋世杰倾下粗壮脖子亲一口,再吻上雪白颈项;红嫩嘴唇被男人唇口封
堵住!
「啊……」她尖叫冲进他口腹、舌瓣触碰冲进鼻腔的酒味,醺然冲进她脑神
经。
这一吻如触发十年长久情欲,捉住她两只手肘,他倾泄多少日子失去她的思
念情绪,如痴如狂掏饮那瑰嫩、甜美的润泽。
唐宛瑜被他吻昏了、吻混了,被他依然霸道、熟悉的气味搅到不知所措,承
受噙住芳口的掠夺不容她躲藏的索吻。
宋世杰狠狠封吻,似在她身上需索才能不令自己难受、才能慰解千疮百孔的
痛楚。
将她压进沙发,这公寓看来格局小,才几坪大,又挤又窄,连沙发也没几张,
全合在一起也不及他整人的一半,他索性想将她拖进发出微弱灯光的房间。
罩住她胸乳的大手刷地想扯下露出一对美胸的旗袍。
「啊~ 啊~」教唐宛瑜惊恐在他怀中扭动。
拗不过他,见他比牛还番,她情急之下挣脱一只手往他脸上挥掴,想打醒他。
清脆一个巴掌声,她看到他的脸被打歪、颊上清楚有她的指掌印。
从未打过他……唐宛瑜睁圆眼,霍然吓住。
畏缩着,好害怕他会对她凶?或使出可怕手段对付她?
此时,房里面突然传来小孩子被吵醒的哭声。「妈……妈……」
又让宋世杰怔愣。
「你有小孩……」他诧异盯着她,力量不由得放松。
被钳制的力气松脱,唐宛瑜赶紧跑进房间,看见摇篮床的贝贝坐起来,睁着
圆滚滚的双眼,扁嘴哇哭,将他抱起来拍背哄骗。
「乖,妈妈在这里,别怕……」直到小小肢体粘趴她胸怀不动,满足呼噜大
睡,才将他放回床。
「那是你的小孩?」宋世杰站在门口,冷不防出声,让唐宛瑜愕然,一时忘
了关门。
「不是!」她转身张手想挡住摇篮床。「他是寄养在这……亲戚的小孩……」
傻得不知怎么回。
听不进所言,见她挡得紧。
「你是单亲妈妈?」刚才不是听她说,妈妈在这里吗?
他强行跨进门,一手抓住她胳膊反将她揽在怀,视线直直从她头顶落下。
那躺在摇篮内小男孩的脸,圆圆胖胖,闭眼红嘟嘟的嘴,跟他如一个模子印
出来,让他好像看见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神情一愣,最后一点酒性在体内血液逆
流冲刷尽无。
「不是……我说过是寄养……」她慌张在他怀内想扯开被他捉住的两只胳臂,
「先生……你无权进来……出去!」怕他吵醒好不容易哄睡的贝贝,男人已拉着
她走出去,并带上房门。
原本睡得沉沉的小男孩睁开骨碌碌双眼,盯向门前两个吵闹的人影。
「我要照顾贝贝……你在这里我这做姑姑的很难做……你在这里会吵醒他,
请你回去……」猛扭一只被抓到红疼的手肘,唐宛瑜忐忑。
他看见了!不知怎么想?但见他面无表情。
「他叫贝……贝……」宋世杰捉住她让她面对他,好奇应了一声。
「他是我哥哥的小孩,寄放我这里要我照顾……你看清楚了,我是个很单纯
的女孩,不做外场服务,请你出去!」
这么明显的特征,她仍要硬凹,宋世杰黝黯双眸、幽怨盯着她。
她的谎言,真有够笨!
「你一定要这么说吗?」暗咬牙埋怨。
「本来就是!」唐宛瑜死赖定,就算被他认出来,她不承认,又奈她何?
「我是理莎,请先生不要错认我是你的女人……你快走……」这时才发现胸前旗
袍没扣,露出完整两粒美胸,而惊喘声,气到连忙扣钮扣,手指还会颤抖。
她拉开门欲赶他走。「快走!再不走……我和里面的小孩就……死在你面前……
」使出绝招。
话才撂完,她的后背即刻贴住男人温热胸怀,整个人被抱住,伤忿的内心一
震。